吴二丫心里一暖,没想到乔大壮会和她一起去。
第二天一大早,吴二丫和乔大壮就带着简单的干粮和工具上了山。李翠花虽不乐意,但在大壮的坚持下,也不好再说什么,骂骂咧咧的去看孙子去了。
山路崎岖,吴二丫走得很慢,乔大壮就在一旁小心地搀扶着。
“慢点,别着急。”乔大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吴二丫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尽快找到值钱的药材。她仔细地辨认着路边的草药,希望能有所收获。
走了大半天,吴二丫终于发现了一片三七。这可是好东西,能卖不少钱。她兴奋地指给乔大壮看,“快,帮我挖!”
两人忙活了半天,挖了不少三七,吴二丫累得满头大汗,腿也隐隐作痛。她坐在树下休息,乔大壮则在一旁帮她揉着腿。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这腿都肿了。”乔大壮心疼地说。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多三七,再挖一些。”吴二丫倔强地说。
乔大壮拗不过她,只好继续帮她挖。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叫声。吴二丫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野猪正朝着他们冲过来。
“小心!”乔大壮大喊一声,一把将吴二丫推开。
野猪的獠牙锋利无比,眼看就要撞到乔大壮身上。吴二丫吓得魂飞魄散,她顾不上腿疼,拼命地朝着野猪跑去,抓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畜生,滚开!”吴二丫声嘶力竭地喊着。
石头砸在野猪身上,野猪吃痛,停了下来,转头朝着吴二丫冲去。
“二丫!”乔大壮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救吴二丫,却被地上的树根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吴二丫看着越来越近的野猪,心里充满了绝望。难道,她要葬身此地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壮蒙的一个闪身冲了出来,一把将野猪扑倒在地。
尘土飞扬,伴随着野猪凄厉的嘶嚎和男人的低吼。吴二丫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她瞪大眼睛看着大壮的身影,动作迅猛,力气极大,竟将那发疯的野猪死死按在地上。他的手臂肌肉虬结,用膝盖顶住野猪的脖颈,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短而亮的刀,干净利落地刺入了野猪的要害。
野猪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首到林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吴二丫才回过神,也顾不上去看那野猪是死是活,连滚带爬地扑到乔大壮身边,“大壮,大壮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乔大壮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龇牙咧嘴地撑起身子,“没事,就是…脚脖子好像扭了,嘶——”他看着那死透的野猪,又站起身、擦拭刀上的血迹,眼里满是后怕。
突然间,草丛中又传来“咚咚”的声音,这回,吴二丫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她一边扶着乔大壮,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发出声音地草丛处。而乔大壮此刻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刚他打那头野猪己用尽了力气,他地脚也不幸地扭伤了,哪怕是脚没有受伤,他也没有把握能再对付一头猪。
看着乔二丫那惨白地脸,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她:“等会我来对付它,你沿着这条路跑下去,遇到高树能爬上去的,先爬到一棵树上”
“那你怎么办?”乔二丫也是焦急,上辈子她在山上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但野猪,还是两只野猪,还是会攻击人的野猪,她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你在这只会托我的后腿。”作为一个有担当地男人,乔大壮真的是非常合格地,哪怕是死,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自己地女人,还有孩子。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今天乔大壮护着她地样子,还是让吴二丫的心动容了,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有的是危难见人心,上辈子她胆小,她懦弱,她很怕乔大壮,更是没有和他共患难过,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乔大壮也是会护着她的,原来乔大壮也是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的。
随着又一声的“咚咚”声,草丛中走出来不是野猪,而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黝黑方正的脸,约莫三十来岁,穿着粗布短褂,肩上还搭着打猎的工具。他看到吴二丫和乔大壮,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是你们啊,大壮兄,还有……嫂子?”
两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乔大壮也认出了来人,是邻村以打猎为生的赵老西。“赵兄弟,是你!“他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突然脚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嘶…“
吴二丫一脸担心的扶着他坐下来,看着己经肿起来的脚跟,心里五味杂陈。她突然想起马鞭草可活血散瘀,能治疗跌打损伤所致的。但眼下却顾不得去挖了。
赵老西几步走过来,看着躺在一边的野猪,说道:“我追这畜生半天了,没想到它冲这儿来了。你们也是胆大,这山上最近不安生,还敢跑这么深。”他目光扫过地上的背篓和散落的三七,“挖药材?”
吴二丫点点头,脸还有些白,但语气镇定了不少,“想挖点药材换钱,给孩子添补点,也想……看看能不能治治我这腿。”她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脚踝。
赵老西看了看吴二丫的腿,又看了看疼得首吸气的乔大壮,挠了挠头,“嘿,你们这运气,碰上这野猪是倒霉,但又算你们走运。乔大壮这脚看来是走不了了。”他踢了踢死猪,“不过,这野猪可是好东西,肥得很,够你们吃一阵子了。”
乔大壮苦笑,“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肉呢。”
“那不行,肉得吃,人也得下山。”赵老西是个爽快人,“这样吧,我帮你把这猪弄下山。嫂子,你这药材先收好,可别白挖了。”
吴二丫连忙将散落的三七捡回背篓里,心里五味杂陈。这趟上山,真是惊心动魄,差点把命搭上,但也算因祸得福,还白得了一头野猪,能够给孩子改善下生活了,更重要的是,乔大壮刚才那奋力一推,还有此刻他看着自己时眼里掩不住的后怕和关心,让她冰冷的心底,似乎有那么一丝丝暖意在悄悄蔓延。
“赵兄弟,太麻烦你了。”吴二丫真心实意地道谢。
“麻烦啥!”赵老西拍拍胸脯,“山里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走,先下山再说!”他麻利地收拾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专门用来拉野猪的工具,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