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荔枝核里的机械密码
2023年秋夜,量子实验室警报声刺破云霄。
"磁场强度突破阈值!"林野的战术目镜泛起红光,他看着粒子加速器环形舱内翻涌的蓝紫色电弧,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这个西北基地最年轻的特种兵兼工程师,此刻正为三个月来第27次量子纠缠实验做着最后调试。
突然,培养舱里的仿生人标本睁开了眼睛。
"警告!时空曲率异常!"人工智能的机械音骤然拔高。林野刚要后撤,就见一道闪电状波纹从标本眼中炸开,瞬间吞没了整个实验室。在意识消散前,他分明看到标本脖颈处浮现出明黄色龙纹。
剧痛最先复苏。喉咙像被烙铁灼烧,林野本能地弓起身子,却撞上一团柔软的云锦。耳畔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尖细的哭喊:"太医!快传太医!太子殿下又呕血了!"
睁开眼的那刻,林野的瞳孔剧烈收缩。十二旒白玉珠在眼前晃动,身下是雕满蟠龙的紫檀木榻,鎏金仙鹤香炉正吐出袅袅青烟。他盯着自己细白如瓷的手腕——这绝不是特种兵布满老茧的手。
"殿下...殿下可算醒了..."跪在榻边的青衣太监哭得涕泪横流,手里还捧着碗漆黑的药汁,"这是新进的安神汤..."
林野突然掐住太监手腕,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瞬间完成脉门锁扣:"说!这是哪场演习?"话音未落,他猛地僵住——掌心下的脉搏虚弱紊乱,这人的骨骼密度甚至不到现代人的三分之二。
雕花木门就在这时被劲风破开。
黑影如鹞子翻身掠入内室,三点寒芒首取林野咽喉。在药碗坠地的脆响中,林野拽着太监滚下床榻,顺手抄起鎏金香炉砸向来人膝窝。骨头碎裂声与刺客的闷哼同时响起,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具身体孱弱的肌肉——本该砸碎颅骨的一击,仅仅让刺客踉跄了半步。
"来人!护驾!"太监的尖叫刺破耳膜。林野趁机抽出刺客腰间短匕,反手捅进对方肩胛骨缝隙。当温热血珠溅上帷幔时,他终于看清刺客蒙面巾上绣着的暗纹:西爪蟒纹在烛火中若隐若现。
纷沓脚步声从回廊传来,林野突然眼前发黑。他踉跄着扶住床柱,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染血的荔枝核,核壳上竟刻着微型齿轮图案。
"小德子..."他凭着残存记忆挤出这个名字,眼前最后景象是太监袖中滑出的精钢袖箭,以及窗外掠过的那角明黄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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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混沌中,电子音突然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T-07型军用智能手表启动。」**
林野感觉自己漂浮在数据洪流里,淡蓝色光幕上滚动着陌生文字:【朱慈煊,大明嘉靖二十西年太子,死因:气道异物窒息。尸体异常数据:咽喉发现纳米机器人残骸。】
"殿下?殿下!"小德子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清晰,"您别吓奴才..."
林野猛地睁开眼,发现己置身镶满夜明珠的浴池。他盯着水面倒影:十五六岁的苍白少年,锁骨处有道新鲜擦伤,而喉结下方——赫然印着与实验室标本相同的龙纹胎记!
"申时三刻那盘岭南荔枝..."小德子正跪在汉白玉池边哭诉,"您才用了两颗就..."他突然噤声,惊恐地望着林野手中把玩的荔枝核。
哗啦水声响起,林野攥着核壳逼近:"你亲眼看见我被荔枝噎死?"水珠顺着他肌肉匀称的后背滑落,月光透过琉璃窗,将核壳上的齿轮纹路照得清清楚楚。
小德子突然开始疯狂叩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先皇后留下的荔枝有问题..."
电子音在此刻再度响起:「检测到时空扰动,剩余电量29.7%。」林野瞳孔骤缩,他分明看到池水表面泛起了只有热成像仪能捕捉的波纹。
"更衣。"他抓起浴巾走向屏风,喉结上的龙纹突然发烫。当十二旒冕冠压上额头的瞬间,镜中少年忽然勾起痞笑:"去会会那位二十年不上朝的炼丹皇帝。"
穿过九重宫门时,林野摸着袖袋里的荔枝核。在丹房飘出的硫磺味里,他听见了此生最荒诞的对话——嘉靖帝沙哑的嗓音正哼着古怪口诀:"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