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东郊的官道上,血雨浸透了十里亭的琉璃瓦。
萧明凰的金丝软甲在疾驰中不断渗出黑血,青纹凤凰的羽翼己蔓延至颈侧。林惊澜策马紧随其后,银枪上缠绕的素帕被风吹开一角——那是叶清歌用蛊虫血画的符咒,此刻正灼烧着他的掌心龙纹。
"还有三十里!"叶清歌的白绫卷过枯树梢,九转金针匣在鞍袋中铮鸣,"噬心蛊王以皇室血脉为引,必须赶在它抵达太庙前..."
话音未落,前方驿站的青砖墙轰然倒塌。三百具身覆青苔的腐尸破土而出,每具尸身心口都嵌着玄铁碎片,在阴云下泛着幽蓝冷光。
慕容翊的寒铁折扇突然破空而至,扇刃削断腐尸脖颈时带起一串火星:"林兄的见面礼倒是别致!"他策马横挡在萧明凰马前,袖中甩出的青铜罗盘正指向太庙方向,"卯时三刻,蛊王要吞紫宸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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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前的汉白玉阶爬满血色藤蔓。
三皇子萧景琰的蟒袍浸在血泊中,手中攥着的半块龟甲正与慕容翊的残片共鸣。当他将龟甲按上祭坛龙纹时,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九条玄铁链从地脉深处崩出,每条都锁着一具青铜棺椁。
"皇姐来得正好。"萧景琰转身露出脖颈蔓延的青纹,与萧明凰背后的凤凰纹路首尾相接,"当年父皇用你的血养蛊时,可想过这蛊王会反噬主人?"
萧明凰的湛卢剑突然脱手飞向祭坛,剑身映出棺椁上的铭文:永昌十七年,长公主明凰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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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澜的银枪贯穿第七具腐尸时,枪尖突然迸发龙吟。
他背后的龙纹灼如烙铁,太庙方向升起的血雾中浮现出金色蛊虫。叶清歌的金针匣自动弹开,七十二枚银针凌空结成北斗阵:"快割开你的掌心!青龙纹的血能破..."
慕容翊的折扇己先一步划破林惊澜手腕。血珠溅上青铜棺的刹那,九具棺盖同时炸裂,三百年前七位皇子的尸身竟完好如生。最中央的棺椁里,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缓缓睁眼,面容与萧明凰毫无二致。
"原来如此。"萧明凰突然轻笑,鎏金护甲刺入自己心口,"当年太祖皇帝用巫族秘法,将历代长公主制成守墓人..."她沾血的手指拂过林惊澜的龙纹,"而你林家,就是看守这些活死人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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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的暴雨冲刷着太庙金顶。
噬心蛊王终于现出真容——竟是条生着人面的百足蜈蚣,每节躯壳都嵌着紫宸皇室的玉碟。林惊澜的银枪在雨中泛起血雾,枪身铭文化作游龙缠上蛊王头颅。
"惊澜!"叶清歌突然抛出药囊,"接住雪莲子!"
慕容翊的折扇却抢先卷走药囊,寒铁扇骨刺破自己胎记:"等了二十年,总算等到双生蛊相融的时辰..."他的血与叶清歌的金针同时没入蛊王复眼,太庙地底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萧明凰在摇晃中抓住林惊澜的臂甲:"你看祭坛!"
龟甲拼合处浮现的地宫图,竟与镇北侯府密室暗格中的《西凉堪舆图》严丝合缝。当蛊王的毒液腐蚀汉白玉基座时,地裂中升起的青铜柱上,赫然刻着林家七代镇北侯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