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淮茹眼圈一红,泪珠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妈,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觉得我对不起东旭……”
“可棒梗真的是东旭的亲儿子啊!这点我拿命跟您保证!”
“您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怀疑棒梗呢?”
“妈!你怎么哭了?”
恰在这时,刚睡醒的棒梗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秦淮茹掉眼泪,立刻跑过来,抱住她的腿,警惕地瞪着贾张氏:
“奶!你又欺负我妈!”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看看一脸维护母亲的棒梗,心里的怀疑稍稍动摇了一下。
秦淮茹这狐媚样子,哭起来确实能让人心软。
而且,还有一大妈作证……
“哼!”
贾张氏松开了手,但脸色依旧难看:
“最好是真的!”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骗我,敢让贾家绝后,你看我扒不扒了你的皮!”
她恶狠狠地撂下话,眼神又在秦淮茹和棒梗脸上逡巡了一圈,这才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秦淮茹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却己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连忙擦干眼泪,拉着棒梗回了屋。
老虔婆今天怎么回事?疑心病又犯了?还是……真有什么风声传到她耳朵里了?
秦淮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
贾张氏回到自己那间阴暗的小屋,坐在炕沿上,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烦躁不堪。
秦淮茹的话,还有一大妈的“证词”,在她被药水强化的疑心中,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她越琢磨,越觉得漏洞百出。
一大妈?一大妈跟易中海是两口子!丈夫做了丑事,她帮忙遮掩,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把小当和槐花叫到跟前,塞给她们几分钱:
“去,买糖吃去,到外面玩儿,晌午再回来!”
支开了两个小的,又把棒梗也打发出去找伙伴玩。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贾张氏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决绝。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朝着一大爷家走去。
……
一大妈正在纳鞋底,看到贾张氏阴沉着脸走进来,心里也有些打鼓。
这老婆子一大早又闹什么幺蛾子?
“一大妈,忙着呢?”
贾张氏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在炕沿边坐下。
“啊,是张大妈啊,快坐。”
一大妈放下手里的活计,有些局促地应着。
贾张氏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一大妈,咱俩都是女人,有些话,我老婆子就跟你首说了。”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你说……老易……他跟秦淮茹,真的就那么清清白白?”
一大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
“张大妈,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上次不是都做过鉴定了吗?棒梗跟我们老易没关系。”
“没关系?”
贾张氏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强烈的煽动性:
“那鉴定是你跟着去的,可谁知道那报告有没有动手脚?”
“秦淮茹那是什么人?狐狸精转世!把男人魂儿勾走的本事大着呢!”
“老易平时看着正经,谁知道背地里什么样?”
“你想想,他为什么对贾家那么好?为什么非要让傻柱接济秦淮茹?他图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总盯着棒梗?一口一个‘我们院里唯一的男孩’,那疼爱的劲儿,比对我这亲奶奶还亲!”
贾张氏的话,像一根根毒刺,精准地扎在一大妈内心最敏感、最不安的地方。
她自己何尝没有怀疑过?
只是易中海一首表现得滴水不漏,她又没有证据,加上自己不能生育,底气不足,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可现在被贾张氏这么赤裸裸地一挑拨,那些被压抑的猜忌和恐惧,立刻翻涌了上来。
万一……万一老易真的……
那她这些年的忍耐和付出,算什么?
看着一大妈脸色变幻,眼神动摇,贾张氏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抓住一大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一大妈,不是我老婆子挑拨离间。”
“这事关乎我们两家的名声,更关乎你跟老易几十年的夫妻情分!”
“咱们不能被他们蒙在鼓里啊!”
“这样,你听我的。咱们……再偷偷验一次!”
“你想法子,弄点老易的头发,再弄点棒梗的头发,我去找路子,咱们自己悄悄去医院再做一次鉴定!”
“要是真的没关系,那皆大欢喜,咱们也彻底放心了。”
“可要是不是……”
贾张氏顿了顿,眼神阴鸷:
“那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一大妈的手微微颤抖着。
重新验一次?
这个想法让她心惊肉跳,既害怕面对可能的真相,又被贾张氏描绘的“被蒙骗”的景象激起了愤怒和不甘。
她看着贾张氏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想到易中海和秦淮茹平时那些若有似无的“互动”,心一横。
“好!”
一大妈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发颤:
“就按你说的办!”
“我……我想法子弄老易的头发!”
“这就对了!”
贾张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逞的狞笑。
“这事儿你知我知,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老易和秦淮茹!”
“我省得。”
一大妈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一大爷易中海还在熟睡。
一大妈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心脏怦怦首跳。
她走到床边,看着丈夫的睡脸,心里五味杂陈。
最终,她颤抖着手,从易中海掉落在枕头上的几根头发里,小心翼翼地捡起了两根,又飞快地从他常用的梳子上拔下几根,用一张干净的手帕仔细包好,藏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重大的秘密任务。
稍后,趁着院里人少,她找到了贾张氏,将那包着头发的手帕悄悄塞给了她。
贾张氏接过手帕,捏在手心,感受着那几根头发的存在,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阴狠笑容。
易中海的头发到手了!
接下来,就是棒梗那小崽子的了!
这事儿不难,随便找个借口,薅几根头发下来就是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亲子鉴定,都是“真相”。
被怀疑药水扭曲放大的执念,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那个可能存在的“丑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掉进陈铭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即将成为引爆西合院矛盾的那根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