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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知，”她忽然开口，“民间说双生儿是河神的使者，带来河清海晏的喜讯。”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尖的碎玉光芒如未散的萤火，“但在我看来，他们是大雍子民的孩子，带着万千针脚与药草香降生，注定要与百姓同呼吸、共命运。”
萧景珩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一吻：“无论他们是神是人，朕只愿他们能在百家衣的温暖中，在你我的目光里，慢慢长大。至于山河使命——”他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等他们ready了，自会接过朕与卿的担子。在此之前，朕要让他们知道，治河的路上，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辰时初，黄河源头的禹碑裂缝中，黑龙的残魂蜷缩在阴影里，凝视着京都方向。它的鳞片与百家衣的蛇纹共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慕归雪，姜绾，你们以为用亲情就能困住本座？”它的瞳孔映出定疆与安澜的印记，“等双生儿第一次啼哭，逆鳞将醒，黄河将倒流，大雍的山河，都将成为本座的祭品……”
凉州密道里，苏棠对着父亲的手札落泪。手札最后一页画着双生儿的印记，旁边是父亲的血书：“洛书背面，逆鳞所在，双生血脉，既是钥匙，亦是枷锁。”她感觉到谢凛的手覆在肩上，转头望去，他的护腕刻着新的字迹：“生死与共，护你一世。”
“我们会赢的，”谢凛轻声道，“就像陛下与娘娘，用十年时间把危机变成转机。”他望着密道外的双鲤泉，泉水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他的誓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陪孩子们长大，教他们用爱化解恨，用温暖驱散毒雾。”
苏棠点头，将手札收入护腕暗格。她取出银针，在安澜的护心符里缝入最后一味药——樱桃碎，那是京都的味道，也是希望的味道。
大雍历十二年十月十五，望月。椒房殿内，鎏金麒麟香炉飘出忍冬藤与乳香的混合气息，与婴儿的奶香味交织，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姜绾斜倚在铺着锦鲤毯的榻上，指尖轻轻抚过定疆眉心的碎玉印记——那印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形如微型水闸，与萧景珩袖口的银杏纹形成奇妙呼应。
“景珩，你看安澜，”她轻声唤道，目光转向身边的女婴，“她攥着襁褓上的药葫芦纹不肯松手，倒像是生来便认得苏姑娘的医道。”
萧景珩放下手中的《河防通考》，小心翼翼地接过安澜。银鲤玉坠在他掌心轻晃，坠尾的“圆”字水纹与女婴眉心的药葫芦印记共鸣，在襁褓上投出 tiny 的药草光影：“朕方才在想，民间小儿皆有乳名，我们的孩子……”
“就叫‘樱桃’和‘汤圆’如何？”姜绾眼睛一亮，想起孕期贪食的樱桃蜜饯与冬至的汤圆，“去年冬至，你在破庙给我煮的汤圆，至今记得那甜味。”
萧景珩闻言一愣，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还是被追杀的皇子，姜绾用冻得通红的手给他包汤圆，面团里混着破庙的尘土，却甜过世间所有珍馐。他望着她眼中的期待，喉间忽然发紧：“卿啊……”
“陛下莫不是嫌这名字太俗？”姜绾轻笑，指尖划过襁褓边缘的忍冬藤纹，“民间说，贱名好养活，何况……”她忽然凑近他耳边，“我还想让孩子们知道，治国就像做汤圆，需得用心揉、慢慢煮，方能团团圆圆。”
巳时初，尚衣局的绣房内，十六名绣娘屏息凝神，盯着案头的玉牒。萧景珩的朱砂御笔“萧凌川”“萧照雪”端端正正写在牒首，却被姜绾用银针轻轻划去，针尖过处，墨字竟化作水波纹，显形出西市糖画摊的场景——百姓们举着樱桃形糖画，笑称双生皇子为“小锦鲤”。
“皇后娘娘，这……”为首的绣娘战战兢兢，目光在玉牒与皇帝之间游移。
萧景珩望着姜绾眼中的狡黠，忽然轻笑出声：“卿这是要抗旨？”他取过银针，在牒尾添上“樱桃”“汤圆”西字，却故意将“樱”字写成水闸形状，“圆”字带起稻穗弧度，“如此，既合民间习俗，又藏治河玄机。”
姜绾望着变了形的乳名，忽然想起萧景珩在兖州洪灾时画的治水草图——那时他也是这样，将复杂的水闸结构藏在简单的图示里，让百姓一看就懂。她伸手握住他持针的手，绣针在玉牒上落下最后一笔，竟显形出两条交缠的锦鲤，正是十年前他刻在她玉镯上的纹样。
“陛下可知，”她轻声道，“民间有‘乳名藏福’的说法，”她指着锦鲤的眼睛，“我在这儿藏了碎玉粉，待孩子们满月，碎玉与玉牒共鸣，便能看见黄河两岸的‘樱’‘圆’石碑。”
申时初，凉州的药圃在秋风中沙沙作响，苏棠蹲在忍冬藤旁，手中的银针在襁褓上快速游走。谢凛的护腕发出微光，与襁褓上的碎玉暗格共鸣，护心符突然弹出一根银针，针尖沾着淡绿色药粉。
“将军，这是新制的‘五石散检测针’，”她指着襁褓边缘的齿轮，“若遇毒雾，忍冬藤纹会转为赤色，齿轮转动便会弹出银针，刺入最近的‘曲池穴’解毒。”
谢凛望着襁褓上的“谢”“苏”暗纹——那是用他的护腕残片与她的银针熔铸而成，忽然想起京都的乳名之争：“末将倒觉得‘小樱’‘小圆’甚好，”他护腕内侧的刻痕与襁褓的药葫芦相契，“就像陛下与娘娘，把对百姓的爱，都藏在甜丝丝的名字里。”
苏棠抬头看他，阳光穿过他护腕的银杏叶纹路，在襁褓上投出一片光斑：“我在襁褓暗格里缝了樱桃蜜饯，”她取出小木雕勺子，“若孩子们啼哭，勺子便会转出蜜饯，既止哭，又应了‘甜声护河’的吉兆。”
酉时初，政事堂内，左相抱着《周礼·命名法》跪谏：“陛下！皇子乳名当取‘穆穆文王’之意，‘樱桃’‘汤圆’成何体统！”
萧景珩把玩着袖中的樱桃形玉佩，玉佩与袖口的水闸绣纹共鸣，显形出济州水闸的立体图：“爱卿可知，济州百姓己在水闸旁种满樱桃树，”他展开舆图，“每到春日，樱花落满河面，便知上游水势和缓。至于‘汤圆’——”他指着下游的粮仓标记，“兖州百姓用圆糯米酿酒，酒坛上便刻着‘小圆’二字，说是能得河神护佑。”
话音未落，姜绾的生肖玉牌在屏风后发出微光，鼠牌与牛牌交相辉映，竟在玉牒上投出“小樱持闸放水，小圆引粮救灾”的动态光影。右相见状，立刻叩首：“此乃河神显灵！乳名之中，竟藏着治国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