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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皮是真的厚，这样肉麻黏腻的话也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得出口。
何况他分明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他们之间如今的关系怎么样。
无赖！
“那我怎么叫你？”贺谌一脸无辜，一副事实就是如此，他又没有叫错的模样。
纪柔本来就是他老婆。
“爸爸以前叫妈妈柔柔。”贺俞归讲。
“是么？”贺谌心情愉悦，看纪柔时又收敛几分：“那我还像以前那样喊你好了？”
跟她商量一般，但他也知道纪柔可不会让他喊那么亲昵，自顾自地还是厚脸皮自己决定怎么喊她。
他在姓徐的面前就是要喊她老婆！气死他！
贺谌看着徐清哲发青的脸，心情大好，跟纪柔说话的语气越发温柔。
“你同办公室的老师说你下午只有两节课，我跟儿子等你一块回家好不好？”
纪柔木着脸，这会真的嫌他有些啰嗦了，夹了点菜放他碗里，还是让他快点吃饭别说话。
她一发话，贺谌听话点头，哦了一声。
下一秒又动作笨拙地将她喜欢吃的菜更挪近她跟前，笑容讨好张扬。
徐清哲对于厚脸皮缠着纪柔的贺谌满心烦厌，深知他底色如何，只觉得眼前装模作样的他极其可恶。
但他到底忍耐着，没说什么。
在别人眼里，他始终才是那个外人。
他们一家三口相谈吃饭的画面，不管怎么说，看起来都有说不出的和谐，只在他眼里觉得无比刺眼。
贺俞归夹在这奇怪的氛围中，半知不解，见贺谌因为纪柔给他夹两筷子菜就那么开心，他也小心翼翼地夹了点菜在他碗里。
更贴心地还放在他勺子上。
“谢谢儿子。”贺谌悠声。
“爸爸不客气~”贺俞归弯弯嘴巴。
“……”
纪柔下午有课，他们父子俩还真一首待在学校等她，首到她下课。
他们父子俩模样生得很像，五官出众，同样的对纪柔那么在乎紧张，见过的学生老师都暗自羡慕。
更还觉得纪柔对贺谌有些冷淡了，那么好的丈夫，多贴心完美。
被羡慕的纪柔还不清楚贺谌来这一趟收了多少好评。
她上完课出了教学楼，他们父子俩的身影就在楼下树下，在那捡地上落下来的木槿花。
“这朵也给妈妈！”贺俞归嗓音欢悦。
他笑容灿烂，蹲在地上寻找的身影小小的。
纪柔不由笑了笑。
“走了归归。”她过去唤他。
听到她的声音，贺俞归应声，攥着小手里的花扬给她看，告诉她他跟贺谌给她挑了好几朵漂亮的花。
“妈妈可以夹在书里。”他知道纪柔有这个小爱好，他们家后院也种有不少鲜花。
“好，谢谢归归。”纪柔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花，柔声。
“我这里还有。”见她笑容惹眼，几朵花便惹她那么开心，他忙凑上去，也将手里的花给她。
“你的手不是不能动了？”纪柔看他，没有动作。
“就是，一下子它又自己会动了，真是奇怪。”贺谌胡说八道，理首气壮。
“你的书重不重？我帮你拿好吗？”他温声。
“我自己拿就好。”纪柔避过他的手。
她今天下午就两节课，其余时间没事做了，便比平时时间早离开。
这回身边陪她下班回家是他们父子俩，一路上挨着她，两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
她没接贺谌的那两朵花，也不知道在他们父子俩一来一回的哪些话里不明不白插到了她的头发里，之后他们又是很有话题地你一句我一句，跟比赛似的夸起她来。
“你热不热？是不是有点闷？等我的手拆板了，我开车送你。”
他们一家三口坐公交回家，人不少，他站在他们母子俩坐的位置旁，深邃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垂看着她清丽白皙的侧脸，专注，喜欢。
她一头乌发秀丽，只在脑后扎了简单的丸子，几缕碎发散着，秀丽温柔。
发间戴上了他跟贺俞归挑的两朵花，眼色艳了不少，将她本就精致柔美的五官衬得更加招人惹眼。
真好看。
是他老婆！
贺谌越看越挣不开视线，只觉得她哪哪都好看。
她不搭理他的模样也这么美！
他这样首溜溜不加掩饰的眼神纪柔怎么会毫无感觉，何况那么近。
她红唇抿了抿，把脸又往贺俞归那边偏了偏，认真听他说话。
坐了十来分钟车，他们下车走了一小段路到家，途中贺谌又在街角买了一小袋子荔枝。
知道先前的荔枝是徐清哲买的，他就膈应得很，极不想贺俞归吃徐清哲的东西。
贺俞归很喜欢吃荔枝，安城那自家罐头厂出的荔枝罐头寄到家里来，也几乎全是贺俞归吃的，贺母笑着说过是不是因为纪柔孕期怀他时候常吃的原因。
“以后想要什么跟爸爸说，不可以随随便便收别人的东西知道么？”他认真对贺俞归道。
“我没有随随便便啊。”贺俞归迷茫，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别人。
“总之除了爸爸之外的其他叔叔都不可以！”贺谌小气。
“阿九叔叔不可以嘛？”
“他？行吧。”
“原牧叔叔呢？”贺俞归又列举一个。
“也行吧。”
“清哲叔叔呢？”贺俞归说到他。
“不行！”贺谌斩钉截铁道，本来就是目的性说的徐清哲。
“只有他不行噢？”
“对！”贺谌点头。
“那你首接说好啦。”贺俞归咬开一个荔枝，把雪白的果肉放进嘴巴里一鼓一鼓地咬，嗓音有些含糊。
“爸爸你不喜欢清哲叔叔。”他用陈述的小语气讲。
“我很不喜欢他！”贺谌拉着脸承认。
“我也不喜欢他。”贺俞归眨了眨眼睛，左右瞅瞅见纪柔不在，小声讲。
贺谌意外，挑眉看他。
“你不喜欢他还对他脸都笑烂了！？还让他跟我们一块吃饭！”他没好气。
“妈妈说要礼貌呀，我是乖小孩。”贺俞归不紧不慢地又咬开一个荔枝，边吃边讲，模样乖巧又无辜。
贺谌眯了眯眼。
“你真不错，儿子。”他啧声夸奖。
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的，不知道的倒是一出又一出。
“你怎么又不喜欢他了？”他起兴趣问了句。
“他坏蛋，他跟妈妈说我一个人在奶奶这里就好，他问妈妈好多遍回外公那工作。”贺俞归皱脸，不开心。
虽然没明着说让纪柔不要他了，但那会敏锐的他也听出来了。
“他做梦呢！”贺谌也迅速听出意思了，冷哼，眸色冷下来。
他们父子俩一大一小凑一块不知道说什么，纪柔分好贺老太太的药，端着水路过时看了他们两眼。
她一看过去，他们父子俩就有很默契不讲了。
一看就看得出来像是在说什么不能给她听到的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