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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斯的姿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刻意保持的平静转变为一种漫不经心的警惕，仿佛他无意间摘下了面具，却并未打算重新戴上。“让我给你一条建议吧，罗布，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但我是真心实意的。学会接受礼貌虚构的概念。即便你推测出我们过去一周在评估你的精神状态，那又怎么样呢？把这样的现实摆在台面上又能达到什么目的？有些真相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
罗布露出一丝苦笑，“是啊，你看，这正是问题所在。我已经比你意识到的要更加擅长接受这些礼貌的虚构了。”神灵、技能……太多埃拉特兰人尚未准备好面对的真相。“所以说到这些小小的礼节，我会直言不讳地说，我根本不在乎。你会习惯的。”
戈尔斯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很好。如果你更喜欢这样，那么我将尽可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我要说的话。”
感觉到一场挑战即将来临，罗布挺直身子坐在椅子上。“你有什么抱怨吗？”
“我只是来确认你打算成为什么样的领导者。”“是这样吗。”
“掌权者大致可以放在一个由两个极端构成的滑动标尺上，”戈尔斯继续说道，无视罗布语气中的威胁。“这适用于所有掌权者，尽管他们对社会的影响程度各不相同。在一个极端上，是领导者应该有的样子。一个理想的领导者是他们领土的意志化身，是一个集发言人和支柱于一身的人。虽然他们有自已的信仰，但在需要做出艰难决定时，他们愿意放下个人欲望。在一个纯粹理想化的世界里，典型的领导者是一个高级别的自动机器，不知疲倦地为他们的祖国工作，没有任何真正的自我妨碍他们的判断。我认为，这是大多数人私下里所渴望的那种统治者。”
他摇了摇头。“当然，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尤其是拥有权力的人。领导者只能通过不断的杀戮才能成为领导者，而任何愿意频繁走上战场的人都不可能精神健全且没有狭隘的情绪。”
罗布几乎想反驳，但他做不到，所以他没有说话。没有人比战斗职业的使用者更了解其他战斗职业使用者有多么疯狂。
“在另一个极端，”戈尔斯继续说，“我们有领导者可能呈现出的另一种极端形象——冲动专横的暴君。暴君只代表一种意志，也只代表他们自已。情感和个人欲望支配着他们决策的每一个方面。暴君的领地充其量只是一个事后考虑的因素，最坏的情况下则是一种干扰。虽然他们有时可以作为积极变革的力量，但这些好处通常是偶然的，是他们想要满足自已最新奇思妙想的副作用。”
“就像龙女王一样，”罗布喃喃自语道。
“确实如此。她体现了那个滑动标尺上的专制终点。”他停顿了一下。“不过，西尔佩罗斯曾向我透露，八年前的战争中，女王拉格纳维是不同的。据他说，直到战争的最后一年她失去家人后，她才完全变成了一个暴君。在此之前，她那心地善良的丈夫限制了她最糟糕的冲动。”
罗布想象着作为人类之祸和不悔灭族怪物的龙女王拉格纳维嫁给了一个不是可怕人物刻板印象的人，脸上露出了困惑和扭曲的表情。“他是比她更强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