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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用他那微薄的精神力打开了角色面板，不满地瞪视着种族指示器旁边的问号。算了……给我点时间。
神灵保持沉默，默许了他的请求。这本身就是一条宝贵的信息——显然，基斯梅特希望站在罗布这一边，而那次意外发出的声音并非有意为之。这表明众神，或者至少是基斯梅特，真心希望罗布成为对抗灾厄的棋子。这也意味着灾厄对众神的威胁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而清除腐败则是连至高无上的存在都觊觎的力量。
当然，前提是基斯梅特没有在欺骗他。“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罗布质问道。
“我绝不撒谎。撒谎将违背我的目的。”
罗布紧闭双眼，他的大脑仿佛一块淤青、的肉块，交流比那声音出现之前更加痛苦。不够……说清楚点。你为什么想让灾厄死？同样地，为什么灾厄也想让你死？
一片寂静。显然，基斯梅特不会轻易透露这些信息。罗布决定缩小范围，希望能用一个不那么开放的问题促使这位神灵泄露些什么。“这与异常地下城中的伪腐化有关吗？”
一种淡淡的领悟感涌入罗布的心头。“你知道了。”
这一点很难忽视。“是你创造了地下城，对吧？如果灾厄是你的敌人，那你为什么要在地下城的蓝图中加入类似腐化的东西？”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是认命的态度。“犹豫……现在已无意义。灾厄的碎片构成了地下城的模板。”
罗布在脑海中反复咀嚼这句话，以确保自已没有听错。“你是说，你用灾厄作为地下城的构建基石？”
“不是作为材料，而是作为个性。以地球的说法：人工智能。灾厄的本质符合地下城的核心目的：不断扩张、贪婪、残忍、混乱。这种个性还提供了有限的自我意识，以便对入侵者做出自由反应。无需监督，高效。”
随着话语如潮水般涌来，只有罗布心中汹涌的困惑和愤怒才让他没有昏倒过去。“它们是活的。地下城实际上是有生命的。你把一个有意识的意志困在一个次元口袋里，然后就……把它丢在那里了。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如此仇恨和愤怒吗？因为它们被困了不知多久了吗？”
罗布的眼睛睁大了。自从灾厄到来后，异常地下城变得更加普遍了。它们是在……与灾厄共鸣吗？在向它们伸出援手吗？试图获得自由吗？还是类似的什么东西？天哪，难道是因为地下城，灾厄才回来的吗？
“这是有可能的。”
这个轻描淡写的回答让罗布愣住了。他沉默了大约十五秒，思考着他迄今为止从埃拉特拉那里了解到的一切，其广度之大几乎让他感到荒谬。
“太无意义了。”罗布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你塑造的这个世界。它是笼中之笼。苦难叠加着苦难。埃拉特拉人被困在一片由无尽虚空包围的大陆上。技能被束缚以形成系统。地下城也被困住，这样你就可以拥有自动化的障碍赛道。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病态吗？这简直太他妈的无意义了。”
罗布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他试图呼吸，但感觉像是在吸入微小的玻璃碎片，每一个微小的原子都在切割着他的喉咙，穿透他的肺部。星星在他眼前旋转，而基斯梅特的声音则像钳子一样压缩着他的思维。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微不足道的生物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