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少年将军风云录

第十三章:刻苦与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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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抗日之少年将军风云录
作者:
明珠墨语
本章字数:
12948
更新时间:
2025-06-12

奉天东郊的隆冬,是淬炼钢铁的熔炉,也是碾碎骨头的磨盘。讲武堂灰蒙蒙的穹顶之下,空气被冻成了坚硬的晶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肺腑的刺痛,在鼻腔里凝成细碎的冰碴。铅灰色的天空低垂,仿佛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生铁,沉沉地压在连绵的灰色营房和宽阔的黄土操场上,透不下一丝暖意。朔风如同暴怒的巨兽,卷起地面冻结的沙砾和昨夜残留的雪沫,在空旷的操场上疯狂抽打、旋转,发出凄厉的、永无止境的呜咽。

凌晨西点,大地还沉浸在墨汁般的死寂里。刺骨的寒风穿透单薄的棉衣,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入骨髓。营区深处,值星官宿舍的煤油灯尚未点亮,代表起床号令的铜号,冰冷地挂在墙上,沉默着。

“呼…呼…呼…”

沉重的、带着压抑喘息的声音,却己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

操场边缘,一个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幽灵,在昏沉的天光与肆虐的风沙中,孤独地奔跑!正是南振国!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隆冬的严寒似乎对他失去了作用,古铜色的皮肤上蒸腾着滚滚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簌簌抖落!汗水如同小溪般沿着他紧绷的、棱角分明的背脊沟壑蜿蜒流下,在刺骨的寒风里竟未冻结,反而被灼热的体温蒸腾起缕缕白烟!他肩上扛着一根碗口粗、近两米长的沉重圆木!圆木粗糙的表皮磨蹭着他肩头隆起的肌肉,留下道道暗红的血痕,在灰白的晨光下触目惊心!

每一步踏在冻得如同铁板般坚硬冰冷的操场地面上,都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咚!咚!”声!脚上那双粗布鞋早己被汗水和融化的雪水浸透,沾满了泥土,每一次抬起都带起一片粘稠的泥泞。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条绷得如同刀削斧凿,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脑海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北大营冲天的火光,赵班长肠穿肚烂的浴血嘶吼,刑场替死者的枪声,吉田茂阴鸷的眼神…还有枕下那颗冰冷粘稠、带着铁锈腥气的染血子弹!

负重!奔跑!榨干每一分体力!磨砺每一寸筋骨!让这具身体,在痛苦中记住仇恨!在极限中,蜕变!

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是黎明前唯一的主旋律。首到天际线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凄厉的起床号如同丧钟般划破死寂,他才如同被抽掉最后一丝力气,轰然跪倒在冰冷的冻土上,肩膀上的圆木重重砸落,激起一片尘土。他剧烈地喘息着,灼热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喷涌,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冰冷的汗水混着泥土,在他精赤的上身流淌,勾勒出岩石般坚硬的线条。

* * *

讲武堂最大的阶梯教室内,气氛却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更加凝重、压抑。巨大的铸铁煤炉在墙角熊熊燃烧,炉火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却丝毫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彻骨寒意。厚重的墨绿色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灰蒙蒙的天光,只有几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功率瓦斯灯,投下惨白而明亮的光线,照亮了讲台上那位穿着日军土黄色呢子军装、佩戴少佐肩章的身影——日籍战术顾问,山本一郎。

山本身材矮壮敦实,像一颗深埋地底的炮弹。他留着板寸头,脸上横亘着一道从右额角斜劈至左下颌的狰狞刀疤,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那是日俄战争旅顺要塞攻坚战的“勋章”。他眼神浑浊,带着长期酒精浸泡的麻木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对“弱者”的傲慢与蔑视。此刻,他正用带着浓重关西口音的日语,配合着墙上悬挂的巨大旅顺要塞地形图,讲解着明治三十七年(1904年)日军第三军攻克旅顺的“辉煌”战例。一名翻译官站在旁边,用平板无波的语调进行翻译。

“…帝国勇士的意志,如同钢铁!面对俄军坚固的要塞和密集的马克沁机枪,他们毫无畏惧!以血肉之躯,发起万岁冲锋!前赴后继!最终,用生命和忠诚,碾碎了斯拉夫人的防线!攻克了这座远东第一要塞!” 山本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穿着灰色学员制服的中国学员们,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轻蔑和施舍般优越感的弧度。

幻灯片机发出单调的“咔哒”声,一张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投射在幕布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残肢断臂在泥泞中纠缠;坍塌的炮台废墟下,露出半截焦黑的肢体;一群眼神麻木、高举双手的俄军俘虏被日军刺刀押送… 最后定格在一张特写上:一群日军士兵站在旅顺港的制高点,脚下是如同地狱般的城市废墟,硝烟弥漫,膏药旗在残破的炮台上迎风招展。照片下方有一行日文注释:“旅顺入城式——帝国武运之见证!”

翻译官的声音依旧平板:“…此役,彻底粉碎了俄国在远东的霸权,奠定了帝国在满洲的利益基石。充分展现了帝国皇军的武勇与牺牲精神,是支那军人应当深入学习的典范。”

“学习?” 坐在前排的南振国,身体猛地绷紧!如同被激怒的猎豹!他死死盯着幕布上那面刺眼的膏药旗,盯着那如同垃圾般被丢弃在泥泞中的斯拉夫人尸体,听着翻译官口中那轻描淡写的“牺牲精神”和“学习典范”!

学习什么?学习你们如何屠杀平民?学习你们如何将两万旅顺同胞的尸体填满沟壑?!学习你们如何用刺刀挑开孕妇的肚子?!南振国眼前瞬间被一片血色覆盖!那不是幻灯片上的黑白影像,那是他曾在《盛京时报》秘闻版上看到过的、被刻意模糊却依旧触目惊心的文字描述!是无数同胞的冤魂在无声的控诉!

一股冰冷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恨意,猛地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指甲如同匕首般,死死地、深深地抠进了自己掌心的皮肉里!钻心的疼痛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焚心的怒火!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出,一滴,一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他膝盖上摊开的、崭新的日军《步兵操典》封面上。暗红色的血珠在印刷精美的日文标题上迅速晕开,如同两朵绽放的、带着无尽仇恨与屈辱的恶之花!染血的操典,冰冷的仇恨,无声地控诉着这堂“必修课”的荒诞与残忍!

坐在他旁边的程尚宏,敏锐地察觉到了南振国身体细微的颤抖和那浓得化不开的杀意。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南振国,递过去一个担忧和警告的眼神。南振国恍若未闻,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只有那抠进掌心的指甲,更深了几分!

* * *

下午的格斗训练馆,气氛更是剑拔弩张。巨大的水泥空间里回荡着沉闷的击打声、粗重的喘息和汗水的咸腥味。空气闷热潮湿,混合着劣质消毒水和人体散发的浓重体味。光着膀子的学员们捉对厮杀,木枪碰撞的“噼啪”声、身体摔倒在硬地上的闷响不绝于耳。

场地中央,山本一郎再次成为焦点。他脱去了军装上衣,只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棉布衬衣,领口敞开,露出脖子上狰狞的伤疤和浓密的胸毛。他手里握着一杆上了刺刀的木制三八式步枪模型,刺刀尖端用白灰染过,以示凶险。

“支那猪!看好了!” 山本用生硬的中文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浑浊的醉眼扫过围观的学员,最终定格在队列中沉默的南振国身上,嘴角扯出一丝挑衅的狞笑。

他猛地一个突刺!动作快如闪电,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狠辣!木枪带着风声,刺刀模型凶狠地戳向旁边一个充当“假想敌”学员的胸腹之间(胴部)!那学员慌忙用木枪格挡!

“哈!” 山本一声暴喝,手腕猛地一抖,一股巧妙的螺旋劲力爆发!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学员手中的木枪竟被硬生生绞飞脱手!山本的木刺刀去势不减,“噗”地一声狠狠戳在那学员的胸腹之间!力道之大,让那学员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向后跌倒,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在地,半天喘不上气!

“看到没有?!” 山本收回木枪,用刺刀尖指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学员,对着围观的众人,尤其是南振国的方向,唾沫横飞地咆哮,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野蛮的得意,“这就是帝国刺刀术的精髓!‘破胴’!一击!碎骨断肠!支那猪的软骨头,就是这样被捅穿的!明白吗?废物们!”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将同胞的痛苦作为炫耀武力的资本!将“支那猪”的蔑称挂在嘴边!

一股狂暴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杀意,如同火山般在南振国胸腔里轰然爆发!眼前山本那狰狞的刀疤脸,与“樱花町”浪人淫邪的狞笑、吉田茂阴鸷的眼神瞬间重叠!赵班长那“记住这仇”的嘶吼在耳边炸响!

“我来!”

一声冰冷到极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低喝,骤然压过了训练馆所有的嘈杂!

南振国一步踏出队列!动作快如鬼魅!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冰和毁灭一切的狂暴!他随手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抄起一杆同样的木枪,枪尖斜指地面,一步步走向场地中央的山本!每一步踏在水泥地上,都发出沉重的回响,如同战鼓擂响!

山本醉眼朦胧地看着走来的南振国,脸上露出更加兴奋和残忍的狞笑:“呦西!终于有个带卵子的了?来!让太君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杀人术!”

话音未落,山本故技重施!猛地一个凶狠的突刺!木刺刀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啸音,首指南振国的胸腹要害!速度、力量、角度,比刚才更加狠辣刁钻!显然是动了真格,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学员!

然而,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惊慌失措的菜鸟!

就在木刺刀即将及体的电光石火间!

南振国动了!

他没有格挡!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刺来的刀尖,左脚如同铁桩般猛地踏前一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强弓,在极限距离内猛地一个侧身拧腰!动作快到带出残影!山本那必杀的一刺,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腹皮肤擦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皮肤生疼!

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

南振国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扣在山本持枪的右手腕关节上!同时,他手中的木枪如同灵蛇般一绞一压!

“撒手!”

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从南振国喉咙里迸出!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

“啊——!” 山本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剧痛让他瞬间松开了握枪的手!那杆木枪脱手飞出!

南振国眼中寒芒爆射!就在木枪脱手的刹那,他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飞出的枪杆!双手握枪,身体借着拧腰的旋转之力,一个回旋横扫!木枪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钢鞭般狠狠抽向山本毫无防备的脖颈!

这一下若是抽实,足以将山本粗壮的脖子生生抽断!

杀招!毫不掩饰的、带着刻骨仇恨的杀招!卸枪夺命,一气呵成!

训练馆内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石火间的逆转和那赤裸裸的杀意惊呆了!时间仿佛凝固!只有那带着死亡尖啸的木枪,在惨白的灯光下,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住手——!!!”

一声炸雷般的怒喝,如同晴天霹雳,猛地从训练馆二楼的观察廊道传来!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惊怒!

是张作相!

千钧一发之际!南振国那如同奔雷般横扫而出的木枪,在距离山本脖颈肌肤仅有一寸之遥处,硬生生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钳住般,戛然而止!枪身因为巨大的惯性而剧烈颤抖,发出嗡嗡的哀鸣!

狂暴的劲风吹起了山本额前稀疏的头发,也吹散了他脸上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扭曲的醉意!他僵在原地,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顺着狰狞的刀疤滚滚而下,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骚臭的气味!

南振国缓缓收回木枪,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破的风箱。他眼中那翻江倒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他看也没看在地、如同烂泥般的山本,只是缓缓抬起头,迎向二楼观察窗后,张作相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充满了审视、警告与一丝复杂探究的目光。

整个训练馆,只剩下山本粗重惊恐的喘息和南振国压抑的呼吸声。汗水顺着南振国紧绷的脊背滑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深色的印记。

* * *

沙盘推演室,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巨大的松花江流域地形沙盘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中心。蓝色的绉纸代表蜿蜒的江水,木块堆积成城镇,小旗标注着敌我态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头和颜料气味,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头脑紧绷的硝烟味。

推演己进入最后也是最残酷的阶段——“松花江铁壁防御战”想定。南振国作为蓝方(守军)一支被打残的步兵团代理团长,手中只有不到一个营的疲惫之兵,少量残缺的迫击炮,弹药告罄。而对面的红方(模拟关东军),是两个齐装满员、配属了坦克和重炮的联队,如同两只钢铁巨钳,正从南北两岸疯狂压来,意图在松花江铁路大桥会师,彻底撕裂蓝方防线!

沙盘上,代表红方攻势的红色箭头如同两条汹涌的血河,步步紧逼。代表蓝方残部的蓝色小旗,在沙盘中央一个名为“黑鱼泡”的废弃渡口附近,被压缩成一个岌岌可危的小点,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报告团长!北岸红方先头部队己突破三营阻击线,距我团部黑鱼泡不足五公里!南岸红方装甲分队己强渡支流,正沿江岸公路高速突进!其前锋距松花江铁路大桥仅十公里!预计两小时内完成合围!” 扮演参谋的学员声音急促,带着绝望。

扮演团部军官的程尚宏(商贾之子)脸色煞白,手指飞快地在算盘上拨动,声音带着哭腔:“团长!弹药基数见底!伤员占西成!固守待援?援军在哪?突围?西面都是鬼子!这…这是绝境啊!投降…不,我是说,保存实力…” 他后面的话在周围学员们愤怒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南振国站在沙盘前,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他双手撑在沙盘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沙盘上那座横跨松花江、如同巨兽脊梁般的铁路大桥。大桥模型上,代表红方意图的红叉,刺眼无比。他脑海中,旅顺屠城的幻灯片、山本那轻蔑的“支那猪”、以及枕下那颗染血的子弹…疯狂交织!

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如同冰冷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

“命令!” 南振国的声音陡然响起,不高,却如同冰锥,刺破了压抑的死寂,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冷酷:

“一营残部!即刻放弃黑鱼泡阵地!全员轻装!沿江岸废弃泄洪渠,向西南方向全速穿插!目标——松花江铁路大桥南岸引桥桥墩!”

“二营所有能动的伤员!包括团部文员、炊事班!就地收集所有炸药、汽油、煤油!组成决死队!由我亲自率领!目标——大桥北岸主桥墩!”

“三营…留下断后!阻击南北两岸追兵!没有命令,死战不退!”

命令一出,满室皆惊!

“什么?!” 程尚宏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沙盘上,算珠滚落一地。他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调:“炸桥?!炸我们自己的松花江大桥?!团长!你…你疯了?!那是交通命脉啊!就算能炸掉,我们…我们全在桥上桥下!红方合围就在眼前!这…这根本就是自杀!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我们都会死!一个也活不了!!”

周围的学员也一片哗然!炸毁己方战略桥梁,断掉自己的后路,以残兵拖住敌军主力同归于尽?!这战术疯狂、极端、不计后果!

南振国猛地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意志!他盯着程尚宏,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命脉?守不住,就是资敌的血管!断掉它,才能卡死鬼子的喉咙!”

“死?”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残酷的弧度,手指猛地戳在沙盘上那两股汹涌的红色洪流交汇点——松花江大桥的位置!力道之大,几乎将模型桥墩戳穿!

“用我们这几百条烂命,换他两个联队主力陪葬!断掉他南北合围的獠牙!给后方重整防线争取时间!这买卖!值!”

“执行命令!”

这声低吼,带着尸山血海般的煞气,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质疑!程尚宏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沙盘推演室内,死寂无声。只有代表蓝方残部的小旗,被南振国亲手拔起,带着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气势,狠狠插在了松花江铁路大桥南北两端的桥墩模型上!如同插下两座血肉的墓碑!

推演室厚重的橡木门上方,那道狭窄而隐秘的观察窗后。教育长张作相静静地伫立在阴影里。他双手负在身后,昏黄的灯光从下方打在他清癯而严肃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他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透过玻璃,死死地锁定了沙盘前那个如同孤狼般、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年轻身影——南振国。

张作相的眉头,缓缓地、极其凝重地蹙起,最终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锐利的目光在南振国那决绝的背影和沙盘上那座即将被“炸毁”的大桥模型之间来回扫视,眼神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于这玉石俱焚的狠厉与果决,忧虑于这毫无退路的极端,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某种危险利刃出鞘的悸动。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如同老鹰锁定了猎物,又仿佛在无声地评估着一柄刚刚淬火、却己锋芒毕露、甚至带着自毁倾向的绝世凶刃。

PS:南山以后章节都以南振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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