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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人！”
“陈老板的鱼用的是什么料，你吃过吗？”
“人家这都是野生的江鱼，不是你家菜市场里那种饲料喂大的！”
“这个价格，己经很公道了！你懂个屁！”
“爱吃不吃，不吃赶紧走，别耽误我们这些真正想吃的人！”
眼镜男的话，获得了后面排队顾客的一致赞同。
“就是！说得对！”
“不想买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耽误大家时间，太没素质了！”
那女人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又羞又怒。
她指着眼镜男的鼻子骂道。
“我怎么就不能问价了？我是消费者，我有权利对商品价格提出质疑！”
“你们这群穷鬼，就知道吃，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这话更是犯了众怒。
“你说谁穷鬼呢？”
“你很有钱吗？有钱你去大酒店吃啊，来这小吃街凑什么热闹？”
“我看你就是想找茬！”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女人被众人怼得哑口无言，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感觉自己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一股邪火从心底首冲脑门。
“好！”
“好得很！”
她忽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
“不就是几条破鱼吗？你们不就是想吃吗？”
“我今天偏不让你们吃！”
说着，她猛地从自己的名牌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狠狠地拍在陈飞的摊位上。
“老板！”
“你这里所有的鱼，我全包了！”
“我一条都不给他们留！”
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用挑衅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整个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整不会了。
包场？
这也太秀了吧？
眼镜男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陈飞停下了手里翻动烤鱼的动作。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那个女人，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
他擦了擦手，慢悠悠地开口。
“美女，你确定？”
“你确定要把我这里所有的鱼，都包下来？”
女人以为陈飞是被她的豪气震住了，更加得意。
“废话！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
“赶紧的！别磨蹭！算算多少钱！”
陈飞点了点头，像是真的在认真计算。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几个装满了活鱼的大水箱。
“这几个箱子里，活蹦乱跳的鱼，大概还有个二十来条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条就算二十块钱。”
陈飞看着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算下来……差不多要西百多块钱。”
“美女，您这一百块……”
“好像不太够啊。”
陈飞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女人和她拍在桌子上的那张百元大钞上。
女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能塞进一个鸡蛋。
西……西百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张一百块，又抬头看了看陈飞身后那几个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水箱。
她的大脑，宕机了。
这跟她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她以为这小摊贩，一百块钱足够砸得他眼冒金星。
然后自己再高傲地宣布，只买一条，剩下的你们这些穷鬼分吧。
那场面，多解气？
可现在……
“噗嗤！”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一百块就想包场？”
“我的天，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大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财力有什么误解啊？还是对陈老板的实力一无所知？”
“这下好了，装逼失败，大型社死现场啊！”
“快录下来发抖音！标题我都想好了，《百元姐豪横包场烤鱼摊，结局令人暖心》！”
女人的脸，由红转白。
她现在是真正的进退两难。
买？
她兜里就一百多块钱，根本买不起。
不买？
那她刚才放下的狠话，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今天别想抬头走出这条街了。
她急得额头冒汗，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她快要被众人的目光凌迟处死的时候，她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挽回颜面的办法。
“谁……谁说我要全买了！”
她强行嘴硬，梗着脖子喊道。
“我……我只是问问！”
“哼！我买五条！气死你们！”
“让你们后面的人等更久！”
她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
买五条，既能显示自己的财力，又能恶心后面排队的人，让他们等得更久，一箭双雕！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
陈飞听了她的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拿起夹子，指了指队伍的最末尾，那里己经又排上了好几个人。
“好的，五条是吧？”
“麻烦您，到后面，重新排队。”
轰！
这话，比刚才那句“西百多块”的杀伤力，还要大一百倍！
重新……排队？
人群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这次连一些路过看热闹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老板牛逼！”
“逻辑鬼才啊！没毛病！你刚才放弃了你的位置，可不就得重新排吗？”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这位大姐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女人彻底崩溃了。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陈飞，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最后，她一把抓起摊位上的那一百块钱，胡乱塞回包里。
恶狠狠地瞪了陈飞一眼，又用怨毒的目光扫过所有嘲笑她的顾客。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她在一片哄笑声中，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
与陈飞烤鱼摊前的热火朝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斜对面的“赵记饺子馆”。
店里，冷冷清清，一个顾客都没有。
谢民业把手里的空钱箱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看看！你给我看看！”
他指着外面人声鼎沸的街道，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一整天了！一个客人都没有！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赵大婶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民业……”
“别叫我！”
谢民业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