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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现在一切都走向正轨，但她依旧面临不少问题，其中一个大问题就是，钱用得太快了。
工资刚发，交房租吃饭和买画就用得差不多了。
手上没有余钱，离贺杭成名还有十几年，她肯定不能指望着买几张画就一劳永逸。
她必须要继续赚钱，多多地赚钱。
她拿出课表，明天早晨有两节英语课，早八上到十点。她得早点去，占个好位子，多认识潜在客户。
第二天早上八点的课，方菲6点就起来了。起床后飞快洗漱，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两个包子，冲向教室。
教室里己经有人占了座，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桌子上都有人放了书。她决定坐在第一排，离老师最近的地方。
以前哪怕上职高，她都没坐过第一排，今天要好好感受一下。
吃完包子，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学生们才陆陆续续地进来。大一新生的英语课都是统一的，一般是一整个系的所有专业一起上。人特别多，大概有100多号。
老师是一个年轻又温柔的女人，她说话声音太平太温柔，以至于她一说话，方菲的眼睛就要闭起来了。
第一堂课，没上课，做了一套卷子。
方菲没想到，自己来到大学，竟然第一节课就要刷题。
这套卷子是西级考试模拟题，限时90分钟。
做完之后，鹿老师没收，用了30分钟，把答案对了一下。让学生们自己评估分数，看看差距。
90年代的大学，还把西级看成是毕业的标准，所有大学生，尤其是重点大学的，无论什么专业，都必须过西级。不过拿不了毕业证。
所以学生们一进校，老师们就开始筛选学生，要清楚哪些能过西级，西级通过率和系里的优秀教师评选挂钩。
方菲没做过西级的题，一时摸不清套路，90分钟到了，还有作文没写。
等到对答案的时候，发现答错不少。她不禁有点难过。
学了这么久，怎么一到课堂上，就原形毕露了呢？
下了课，她拿着卷子就去找老师，英语老师很温柔，一道道耐心地给她讲解。
她听完之后，不解地问老师：“老师，我怎么觉得有些句子有点生硬。”
英语老师笑了笑：“的确有一些句子不会在现实生活中使用。
考试与应用是两码事，你刚才说你在学雅思教材，雅思教材侧重于英语国家的日常应用，而我们的西级考试侧重的是阅读与写作，当然还有语法。
你能感受到这些区别，己经非常好了。”
方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感受也不是特别深刻，只是一种主观感觉。”
鹿老师说：“这叫语感。语言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工具。
工具的应用属性极强，就像我们用自己的母语进行交流、写作、日常办公。
英语也是一样，我们要善于使用它，而不是束之高阁。”
方菲恍然大悟，有老师指导与没有老师指导，差别实在太大了。老师随便说两句话，就有可能是你自己领悟一年或者两年才能悟透的。
她上辈子也觉得学校无用，学习没什么用。到了社会上又不需要考试，大家凭本事赚钱就行了。
可是她现在发现，认知是个好东西。认知提高之后，人的目标就会变得不一样，眼界也会开阔。
方菲心神澎湃，动力十足，重新自信起来。
她本想去听听别的课，不过办公室正在搬迁，她得回公司帮忙。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回到公司，何宇梅一见她就大呼小叫：“菲菲，今天有个电话打来，说要找你。”
方菲指了指自己：“找我？谁？”她没有名片，也没给陌生人留公司的电话，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何宇梅说：“那人没说你的名字，只问我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小小的女生，穿白色羽绒服，扎马尾辫子。我一想，那肯定是你了。”
方菲蹙眉：“不会是那天公交车上的两个小姐姐吧？她说找我干什么了吗？”
何宇梅说：“她想找你咨询留学文书。”
方菲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真的？”
何宇梅笑着说：“那还有假？我会骗你？”
方菲庆幸自己回公司了：“她什么时候来？”
“今天下午。”
方菲赶紧跑进资料室，一阵风似的把所有资料都收集齐，摆在会客厅的桌子上，把公司唯一一个玻璃壶洗了又洗，泡上红茶。又借了何宇梅的梳子，把头发重新梳了一遍，争取给客户留下最好的印象。
何宇梅安慰她：“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没准她就是想来看看。”
方菲紧张地抓住何宇梅的手：“你得陪我一起，我不是顾问，你阿姨今天又不在，我们搞砸了的话，这单生意就没了。”
何宇梅拍拍方菲：“没关系，我阿姨刚开始做的时候，也有很多单子谈不下来。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方菲摇摇头：“你不明白，这一单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需要这一单来提振信心，还要补充自己的金库。总之，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吃完中午饭，方菲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当公司门铃响起来，她兴冲冲地去开门时，看到来人，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