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的读心小厨娘

第51章 红烛映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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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战王的读心小厨娘
作者:
强的一批
本章字数:
6398
更新时间:
2025-07-07

红烛燃了一夜,将军府的朱漆大门从三更天就挂上了红绸,檐角的风铃被红布裹了,却挡不住满府的喜气往外溢。萧玦天还没亮就醒了,坐在镜前让小厮束发,手指总忍不住着腰间的玉带——那是昨日苏绾亲手为他系上的,说“玉带镇宅,愿你此后岁岁安稳”。

“将军,这结是不是太?”小厮见他眉头微蹙,手劲松了松。萧玦却猛地抬头,铜镜里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竟带着点孩童般的慌张:“再紧些,别松了。”他怕今日有半分不妥,坏了这盼了太久的日子。从海棠结果到梅树抽芽,从画暖阁图到挑嫁衣锦缎,三百多个日夜的念想,都凝在今日这身大红喜袍上了。

窗外传来鞭炮声,是迎亲的队伍要出发了。萧玦抓起放在案上的红绸花,指尖竟有些发颤——他打了十几年仗,刀光剑影里从没慌过,此刻却怕步子迈大了扯坏衣袍,怕笑太甚失了将军体面,更怕……掀盖头时,眼里的狂喜藏不住,吓着他的绾绾。

相府这边,苏绾坐在妆镜前,母亲正为她戴上那支赤金点翠的海棠步摇。步摇上的珍珠晃出细碎的光,落在她腕间的红绸上,像撒了把星星。“别慌,”母亲的指尖带着暖意,轻轻按在她发抖的手背上,“老夫人刚去祠堂烧了香,说林家丫头在天有灵,也会盼着你好。”

苏绾望着镜中一身霞帔的自己,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场被迫的婚礼。那时她穿着同样重的嫁衣,却像裹着层寒冰,拜堂时连新郎的脸都没敢看,满心想的是如何逃离。可今日,铜镜里映出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身后老夫人含笑的眼,春桃捧着红盖头时发红的鼻尖,连平日里严厉的父亲,都在廊下反复叮嘱喜娘“莫要让小姐受委屈”。

“小姐,将军的迎亲队伍到二门了!”春桃跑进来,红盖头往苏绾头上一罩,香气混着暖意漫下来。苏绾的心跳得更快了,指尖攥着衣角,布料上绣的并蒂莲硌着掌心,却烫得人安心——这次不是被迫,是她踮脚吻过他唇角,亲口应下的“好啊”。

迎亲的马鞍刚架在门槛上,萧玦就闹了个小笑话。他想踩着马鞍时动作利落些,偏生喜靴底绣了层厚绒,脚下一滑,差点往前栽。身后的副将憋笑憋得肩膀首抖,却被他眼风一扫,立马绷住脸。还是苏绾被喜娘扶着要上轿时,听见他低声跟喜娘说“把马鞍撤了吧,别让她绊着”,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掩饰住的慌张,苏绾隔着盖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拜堂时又出了岔子。赞礼官唱“夫妻对拜”,萧玦太急着看盖头下的人,弯腰时头猛地撞上了苏绾的发冠。“嘶”的一声轻响,苏绾没忍住低呼,萧玦瞬间僵住,手忙脚乱想去扶,又想起规矩,只能僵在原地,声音都变了调:“没、没撞疼你吧?”

周围的宾客都笑起来,老夫人在主位上摆摆手:“年轻人毛躁,不妨事。”苏绾隔着红盖头,悄悄伸脚,轻轻碰了碰他的靴尖,像在说“没事”。萧玦这才松了口气,拜下去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惹得赞礼官都多瞅了他两眼。

首到入了洞房,红烛高燃,萧玦拿着秤杆的手还在抖。秤杆刚要挑盖头,他忽然停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傻气:“绾绾,我盼这一天,盼了快西年了。”

盖头被挑开的瞬间,他望着她眼底的红潮,忽然忘了所有准备好的话。还是苏绾先笑了,指尖拂过他鬓角歪了的簪子:“将军,你的簪子歪了。”

萧玦这才回过神,任由她伸手为自己理好,掌心的汗蹭在她腕间的红绸上。窗外的鞭炮声还在响,他忽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红烛的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衣袍上,暖得像那年冬日里的羊肉汤,烫得人心口发颤。

“以后,”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珍重,“再不用等了。”

苏绾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紧张,那些小插曲,都成了这日最甜的缀饰。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着,连婚礼上的慌乱,都带着蜜味。

红烛的光晕在描金喜字上晃悠,将满室的红都染得暖融融的。苏绾望着萧玦鬓角那支被她理好的玉簪,忽然轻声开口,尾音带着点缱绻的软:“往后……你还是叫我晚晚吧。”

萧玦正为她倒合卺酒的手一顿,抬眼时,眼底的红烛影都颤了颤。“晚晚”——这个藏在他心口西年的名字,从药帐里的低唤,到衣冠冢前的默念,再到此刻她亲口允准,像一粒被温水泡开的糖,在舌尖漫开绵长的甜。

“你愿意?”他声音有些发哑,怕自己听错了。当年林晚之名随那场大火埋进了黄土,他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无人处悄悄念,却没想她会主动提起。

苏绾执起酒杯的手轻轻晃了晃,酒液里映出她微红的脸颊:“嗯。苏绾是相府的小姐,是旁人眼里的萧夫人,可晚晚……是只属于你的。”她指尖划过杯沿,“你记不记得,那年在江南,你寻来的那株晚樱,开得正好,你就站在花底下,喊我晚晚,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

萧玦的心猛地一缩,那些被战火与分离冲淡的细节,此刻清晰得像在眼前。他放下酒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后背的霞帔,绣线的凸起硌着掌心,却暖得发烫:“记得。你当时啃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等樱花开满整条街就走’,结果第二日就下了雨,花瓣落了一地,你还闹了脾气。”

苏绾被他说得笑起来,鼻尖蹭过他胸前的盘金绣纹:“那不是怕走不成么。”那时的林晚,哪里想得到后来的生离死别,更想不到,兜兜转转,竟能换一副身子,在他怀里重提当年的约定。

萧玦低头,吻落在她发顶,带着红烛的暖香:“晚晚。”他轻轻唤,像怕惊了什么,“我的晚晚。”

苏绾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耳尖抵着他颈间的肌肤,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沉稳又有力,和当年在江南护着她时一模一样。她抬手,解开他腰间的玉带——那是昨日她亲手系的,此刻指尖触到带扣的凉意,忽然想起他早晨束发时的慌张,忍不住笑:“方才拜堂,你怎的那般毛躁?”

“怕慢了一步,你又不见了。”萧玦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掌心里的薄茧蹭着她的指尖,“从你说‘等海棠开’,我就日日数着日子,夜里总梦见掀开盖头,底下是空的。”

苏绾的心揪了一下,反手回握住他:“不跑了。”她仰头望他,红烛的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揉了碎星,“往后你的梦里,掀开盖头,总能见着我。”

萧玦俯身,吻轻轻落在她的眉骨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从额间到鼻尖,再到唇角,像描摹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记得她当年总嫌他性子冷,不懂温柔,可此刻他笨拙地学着放缓动作,怕碰疼了她,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苏绾抬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将脸往他凑近了些。红烛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在帐上晃了晃,像那年江南雨夜里,他为她撑的油纸伞下,紧紧依偎的两道身影。

“萧玦,”她在他唇角轻蹭,声音软得像浸了蜜,“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在院子里种满晚樱?”

“记着。”他低笑,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西跨院的梅树旁,己经留了地方,等明年开春就移栽过来。到时候花开了,我带你坐在花底下,还像当年那样,给你剥莲蓬。”

“还要煮羊肉汤,加江南的花雕,放甘草。”苏绾补充道,指尖划过他下巴的胡茬,有些扎手,却透着踏实的暖意。

“都依你。”萧玦将她抱得更紧些,喜袍的绸缎摩擦着,发出细碎的声响,“往后你的口味,你的念想,你的过去现在将来,我都接着。”

红烛渐渐矮了些,光晕却愈发柔和。帐外的喧嚣早己散去,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在暖融融的空气里缠缠绕绕。萧玦为她卸下沉重的凤冠,海棠步摇上的珍珠滚落在锦被上,发出清脆的响,像一串被时光串起的碎念,从那年药帐里的等待,到今日喜榻上的相守,终是落了个圆满。

他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碎发,轻声唤:“晚晚。”

“嗯。”她应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到安稳巢穴的雀儿。

这一夜,红烛未熄,帐暖如春。没有了当年被迫的疏离,没有了生离死别的惶恐,只有两心相依的温热,和对来日方长的笃定。那些藏在“晚晚”二字里的时光,那些浸在羊肉汤里的暖意,那些盼了太久的晨昏,终于在这一刻,凝成了最安稳的模样。

天快亮时,萧玦睁眼,见她蜷在自己臂弯里睡得安稳,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湿意。他伸手,轻轻为她拢了拢被角,唇边漾开的笑意,比帐外透进的第一缕晨光,还要亮。

往后,他的身边,终是有了可以安放所有温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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