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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深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紧。
陈宇脸上的笑意还挂在嘴角，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谁的电话？"
"打错了。"
林深放下电话，余光瞥见陆昭悄悄将手机塞回口袋——少年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也听见了电话内容。
陈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突然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几张照片：雨夜中，陆昭的父亲鬼鬼祟祟钻进一辆黑色轿车，车牌清晰可见。
"你父亲最近频繁接触境外势力。"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
"你们的实验数据，或许正是他们想要的。"
陆昭猛地站起身，却因伤口牵扯而踉跄。林深连忙扶住他，发现少年掌心全是冷汗。
"你什么意思？"
林深警惕地问。
"我的意思是，"
陈宇慢条斯理地收起照片。
"和我们合作，既能完成研究，又能保护你们的安全。否则..."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远处街角处，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倚着车抽烟。
夜幕降临时，陈宇离开了实验室。
林深锁好门窗，打开紫外线灯——工作台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荧光指纹，显然有人趁他们不注意时潜入过。
"他们动作比想象中更快。"
林深皱眉擦拭指纹。
"明天开始，我们要轮流守夜。"
陆昭却突然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型信号屏蔽器。
"我在赌场见过这种设备。"
他调出手机里偷拍的照片，画面中父亲正将一个U盘插入同样的装置。
"那天他们用这个干扰了我的手机信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对方能屏蔽信号，那么之前接到的神秘电话，很可能是唯一的警告。
林深调出实验室监控录像，发现三天前数据失窃的时间段，监控画面出现了长达十五分钟的黑屏。
"有人入侵了系统。"
林深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
"但奇怪的是，防火墙日志里没有任何记录。"
他突然想起陈宇递来的资料中，有一页关于"无痕数据渗透技术"的专利说明。
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两人冲过去查看，发现实验室后巷躺着一只被割断喉咙的流浪猫，脖颈处系着一张纸条。
"最后通牒"。
陆昭弯腰捡起纸条时，林深注意到他后颈新添的淤青——形状赫然与陈宇袖口的袖扣花纹吻合。
"他们今天碰过你？"
林深扳过陆昭的肩膀，声音不自觉提高。
陆昭别开脸，沉默良久才开口。
"在电梯里。他说...如果拒绝合作，我母亲住院的费用就没人承担了。"
少年的声音发颤。
"我爸把医院账户都注销了。"
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仪器的嗡鸣声在空荡的房间回荡。
林深突然想起会议主办方发来的加急邮件，原定的展示时间提前了一周。
"他们在逼我们就范。"
他调出云备份数据，发现部分核心参数正在缓慢被篡改。
"对方己经渗透进云端了。"
陆昭突然冲向实验台，将所有设备接入一个自制的离线硬盘。
"用这个，物理隔绝网络。"
他从背包夹层摸出一把生锈的旧钥匙。
"这是我妈留下的，或许能打开老家的仓库，那里有她生前收藏的实验笔记。"
凌晨三点，两人带着硬盘和实验器材，悄悄从实验室后门离开。
月光下，他们没注意到暗处的监控摄像头红光一闪，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尾随着他们驶入雨幕。
而此时的实验室里，陈宇的名片正安静地躺在废纸篓中，背面用荧光笔写着一串加密的坐标——那是陆昭老家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