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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没反驳，只是侧身打开衣橱。里面挂着的校服早就分不清你我，蓝白条纹的XL码混着XXL码，像某种共生体的皮肤。江屿随手拎起一件套上，尺寸刚好。
七点刚过五分，连廊相通的院子里己经飘起食物的香气。江屿几步跨进自家厨房，江爸正把一只溏心蛋稳稳地放进他碗里。
“霁霁那份在隔壁锅里温着呢，你妈说他就爱这个流心的。”江爸头也没抬，仿佛这是天经地义。
“知道啦！”江屿应着，人己经端着碗窜到窗边。隔壁林家厨房窗也开着，林妈正把两个热乎乎的饭团塞进一个明显是江屿的书包。
“小屿训练消耗大，带着补充糖分！”林妈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林霁的太阳蛋补给！”他隔着窗朝林家厨房喊了一声，声音洪亮。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粉色纸盒就从隔壁窗户精准地抛了过来，划过一道小小的弧线，落在江屿手里，还带着冰箱的凉意——草莓牛奶。
“管管你个馋猫的血糖！”林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也从窗户探出头来，清晨的阳光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
江屿晃了晃牛奶盒，笑得见牙不见眼：“收到！馋猫感谢林老板投喂！”
早餐的香气和少年人清朗的声音交织在爬满葡萄藤的连廊里，像一首唱了十几年的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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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的铃声刚响，天空就毫无预兆地阴沉下来。等江屿推着单车和林霁走出校门，豆大的雨点己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瞬间在地上溅起一片水雾。
“上车！”江屿把书包往林霁怀里一塞，跨上单车。他一只手环住江屿的腰，在单车冲下一个小斜坡时，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指关节几乎蹭到江屿被汗水微微濡湿的背心布料。
车篮里，两瓶早上林霁抛来的草莓奶，随着颠簸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雨势太大，单车冲进最近便利店门前的雨棚下。两人跳下车，头发和肩膀都湿了大半。冲到收银台前买伞时，江屿习惯性地摸向自己裤袋，却摸了个空。
“钥匙？”他嘀咕一声。
旁边的林霁己经自然地伸出手，指尖探进江屿的裤袋，精准地摸出两把钥匙——一把江屿家的，一把林霁家的。与此同时，江屿的手也伸进了林霁的裤袋，掏出了林霁的手机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人体共享云盘？”年轻的女店员看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两人对视一眼，江屿咧嘴，林霁微微别开脸，耳根有点热。最终付钱买了店里最后一把透明雨伞。
推开店门，雨幕更密了。江屿撑开伞，透明塑料伞面瞬间被雨水模糊。他毫不犹豫地把伞往林霁那边倾斜过去，自己大半个肩膀瞬间暴露在冰冷的雨水中。
“喂，伞歪了。”林霁皱眉，伸手想扶正伞柄。
“没歪，”江屿浑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是东南风作案，吹的。”他手臂微微用力，带着林霁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