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弥漫在战场上的硝烟,给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带来一丝朦胧的曙光。在这片昏暗中,白荔歌的赤焰胎记显得格外醒目,它在朝阳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仿佛是一支即将熄灭的残烛,摇曳在生死的边缘。
萧御临心急如焚地撕下自己的衣襟,迅速为白荔歌包扎伤口。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那冰凉的皮肤时,心中不禁一紧——那些被黑蛊侵蚀的地方,竟然泛起了蛛网般的灰纹,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后的痕迹。
"这毒……"江烬野见状,急忙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白荔歌的伤势。他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玄甲上,只见甲胄上还凝结着血傀儡的黏液,那诡异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和三年前在天枢阁密室里发现的腐蚀痕迹一模一样。"江烬野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商辞雪捧着染血的药箱匆匆走来。她的步伐有些踉跄,银簪在她的鬓边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军中己有三十余人毒发身亡,普通的解药完全无效。"商辞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展开那张染着黑渍的试纸,原本遇毒变色的试纸此刻竟然在诡异地溶解,仿佛被这可怕的毒素吞噬一般。
话音未落,北方的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惊雷,震耳欲聋。暗红色的云层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垂下无数根粗壮的锁链,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将整片荒漠割裂成棋盘般的网格。
白荔歌瞳孔骤缩,那些锁链上缠绕的黑雾与她在幻象中看到的祭坛气息如出一辙。她强撑着站起身,赤焰之力在掌心凝聚成罗盘状:“气息是从西北方向的枯骨渊传来,那里曾是赤焰氏族的禁地...”话未说完,脚下的沙地突然裂开,数十具白骨破土而出,每具骨架的胸口都镶嵌着刻有太子徽记的青铜牌。
萧御临挥剑劈开袭来的骨爪,玄铁剑与青铜牌相撞迸发出幽蓝火花。“这些骨架被注入了巫蛊之术!”他旋身避开骨刺,剑锋划过之处,骨架竟如活物般重组。江烬野见状,抽出腰间的赤焰短刃刺入地面,火焰顺着裂缝蔓延,将白骨群烧成灰烬,但更多的骨架从更深的地底涌出。
混乱中,白荔歌突然听见熟悉的铜铃声。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雾气中浮现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腰间悬挂着与当年太子寝殿相同的九环玉佩。那人抬手轻叩面具,所有骨架瞬间停止攻击,整齐地排列成诡异的阵形。“白姑娘别来无恙。”面具下传来沙哑的女声,与蒙灰纱女子如出一辙,“赤焰之心的力量,该物归原主了。”
话音未落,空中的锁链突然收紧,形成巨大的囚笼将众人困住。白荔歌感觉赤焰之心在体内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她的身体。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星陨铁吊坠上,吊坠爆发出璀璨光芒,与囚笼的黑雾激烈碰撞。“休想!”她凌空画出古老的赤焰符文,符文所到之处,黑雾如冰雪般消融。
面具人冷笑一声,抛出手中青铜铃。铃铛落地瞬间,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深渊,无数黑色触手从中伸出,缠住士兵的脚踝将他们拖入深渊。商辞雪迅速抛出装有驱虫药粉的香囊,却被触手击碎。千钧一发之际,江烬野抽出赤焰长弓,搭上三支刻满咒文的箭矢:“破魔箭,燃!”
箭矢化作三道光柱射向深渊,在触手上炸开熊熊火焰。白荔歌趁机施展赤焰领域,将众人笼罩在火焰护盾中。但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与太子极为相似的面容:“赤焰氏族最强大的,从来不是火焰。”她张开双臂,深渊中升起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半颗跳动的心脏——正是三年前白荔歌亲手封印的太子心脏。
赤焰之心与那颗心脏产生共鸣,白荔歌的火焰护盾开始瓦解。她感受到体内力量被疯狂抽取,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她看见祭坛上浮现出自己的倒影,而倒影嘴角勾起的弧度,竟与面具人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