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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迅速将金属板塞进背包，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密，像是有人故意踩重了脚步。
“走。”他背起唐棠，示意苏念和王烈贴着墙根往北撤。
唐棠伤口因战斗撞击又开始渗血，靠在陈风背上，呼吸微弱。
超市后门通向一条废弃的排水渠，水泥管里积着污水，泛着腥臭。王烈走在最前头，枪口始终对准黑暗深处。苏念扶着唐棠，时不时摸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但脸色太白。
他们沿着排水渠走了近一公里，首到听见头顶传来汽车引擎声。王烈竖起手，所有人停下。
“是赵虎的人。”他说，“他们在用热成像仪。”
陈风闭上眼，感知顺着水泥壁扩散出去。三辆装甲越野车正停在出口附近，车灯扫过地面，尘土飞扬。七个人，两个持枪守在车旁，五个正在检查追踪器信号。
“东南方向有个缺口。”陈风睁开眼，“绕过去。”
他们折返，从一处塌陷的地下车库爬出来。天己经黑透了，云层低沉，遮住了月光。
“还有多久？”陈风问。
“至少二十分钟。”苏念看了眼手表，“如果她再失血，就撑不住了。”
王烈没说话，蹲下身检查弹药。他的战术背心上只剩两个满弹匣，一个半空的。
“前面有个工厂。”王烈指着东北方向，“我以前执行任务时路过，结构简单，适合短暂停留。”
陈风点头：“带路。”
废弃工厂比想象中破败。铁皮屋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大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各种杂物散落一地，不过从表面看并没有明显的危险迹象。
王烈先进去探查一圈，确认没有变异生物藏匿其中，才让其他人进来。
“把她放这儿。”苏念指了张翻倒的办公桌。
陈风小心地把唐棠放下，解开她鼻孔的止血棉球。血迹干涸了，但嘴唇发青。
“我需要热水和干净纱布。”苏念翻找急救包，“还有抗生素。”
“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王烈端起枪，走向厂房另一头。
陈风站在门口，盯着外面的黑暗。他知道赵虎不会轻易放弃。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不是赵虎本人，但他们己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你感觉怎么样？”苏念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头晕……”唐棠的声音很轻，“但我看到一些东西。”
“什么？”
“数据……代码……还有……我爸的照片。”
苏念的手顿了一下。
“你确定？”她问。
“嗯。”唐棠闭着眼睛，“那些人……他们有我爸的研究资料。”
陈风走进来，听到这句话。他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唐棠那苍白而虚弱的脸上，满是担忧。
“你能记起来多少？”
“不多。”唐棠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他们不只是为了病毒而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什么意思？”苏念问。
“他们在找一个‘启动装置’。”唐棠睁开眼，“可能是我爸留在某个地方的东西。”
王烈在这时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扳手。
“这地方除了废铁什么都没有。”他说，“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他指向门外的一排书架，其中一个架子倒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本破旧笔记本。
“这些纸张保存得不错。”王烈说，“不像自然腐烂的。”
陈风走过去，捡起一本。封面上印着奇怪的符号，和金属板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工厂。”他说，“这里曾经是个研究设施。”
苏念凑过来，仔细看那本笔记的封面。
“这个符号……”她低声说，“我在唐棠父亲的实验记录里见过。”
唐棠挣扎着坐起来，盯着那本笔记。
“让我看看。”
苏念扶住她，让她靠在墙上。唐棠接过笔记，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但有一段话被圈了出来：
“意识上传的关键在于神经突触的量子纠缠状态。若要重启系统，必须使用原始载体作为媒介。”
“这是……”唐棠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我爸的笔迹！”
陈风翻动更多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画面中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抱着一个小女孩。背景里，是一台巨大的设备。
“这是你爸？”陈风问。
唐棠点点头，鼻子又开始渗血。
“别看了。”苏念赶紧给她止血，“你现在需要休息。”
“不行。”唐棠固执地抓着笔记，“这里面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陈风合上笔记，站起身。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他说，“我们必须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王烈走到窗边，拉开一块破布。外面的夜色浓重如墨。
“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他说。
陈风望向窗外，瞳孔微微泛蓝。
“那就抓紧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