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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向阳在不？村长找你有事！”
是王小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两人瞬间分开，马向阳慌忙退了一步，柳青也快速转身背对着他，假装在整理晾晒的衣服。
“向阳哥，小王在找你。”柳青压低声音说道，
“你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马向阳点点头，但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舍：“婶子，我……”
“快去吧。”柳青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有些话，以后再说。”
马向阳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快步走向院门。
“来了！”他应了一声，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村长找你，说是县里又有新任务下来了。”王小蛋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你赶紧去一趟。”
“知道了，这就去。”马向阳的声音渐渐远去。
……
第二天一早，柳青刚起床就听到院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她披上外套走出去，看到马向阳正蹲在井边，手里拎着两个木桶，动作很轻，显然是怕吵醒她。
“向阳哥，这么早就来了？”柳青拢了拢头发，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慵懒。
马向阳一听到声音，立刻站起身来，水桶差点从手中滑落。他的脸瞬间红了，眼神有些躲闪。
“想着你一个人挑水不方便，就过来帮忙。”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先去洗漱，我把水缸给你挑满。”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起这么早……”柳青走到他身边，伸手想要接过水桶。
马向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但动作太急，脚下一滑，身体摇摇欲坠。柳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瞬间贴得很近，柳青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混合着女人特有的体香，让马向阳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手心都出了汗。
“小心点。”柳青关切地说道，手还扶在他的胳膊上，
“地上有水，滑。”
“我……我没事。”马向阳的声音发颤，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快进屋吧，外面凉。”
柳青松开手，但手指在他胳膊上轻抚了一下，就像无意间的动作：“那就麻烦你了。我去做早饭，一会儿一起吃。”
这一下轻抚，让马向阳浑身都过了电一样。他木然地点点头，拎着水桶就往井边走，脚步都有些发飘。
柳青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进了屋。
挑完水，马向阳本想离开，但看到院子里有几处需要修理的地方，又舍不得走了。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鸡笼上。
“婶子，你的鸡笼这里坏了一块。”他指着鸡笼一角，
“我帮你修一下吧，不然鸡容易跑出来。”
“不用麻烦了，能用就行。”柳青从厨房探出头来，
“你还要回去照顾你爷爷呢。”
“修修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马向阳己经从工具篮里掏出锤子和钉子，
“我正好带了家什。”
他蹲下身子开始修鸡笼，动作很专注。柳青端着洗脸水出来，也蹲在他身边，递给他需要的工具。
“向阳哥，你手艺真好。”柳青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什么都会修。”
被她夸奖，马向阳干活更起劲了，连钉钉子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有力：“从小跟着爷爷学的，男人嘛，总得有点手艺才能养家糊口。”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脸又红了。养家糊口这话，怎么能对别人的媳妇说？
“嗯，会手艺的男人最有本事了。”柳青却没有任何异样，反而点点头表示认同，
“不像有些人，什么都不会，就知道喝酒闹事。”
这话明显有所指，马向阳听出来了，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柳青说的是张根生，但又不敢接话。
修完鸡笼，马向阳又找了几个地方修修补补。院墙上松动的石头，门闩上的铁丝，甚至连窗户上的窗纸都重新糊了一遍。
“向阳哥，你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时间？”柳青端着茶水出来，给他递了一碗。
“村长安排我这几天专门照看几家男人外出的人家。”马向阳接过茶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你家是重点照看对象。”
“重点？”柳青有些疑惑。
“村长说你一个女人在家不安全，让我多过来看看。”马向阳解释道，
“还有李婶家，王嫂家，都是这样。”
柳青点点头，心中却暗自高兴。这意味着马向阳可以名正言顺地经常来她家了。
“那就辛苦你了。”她温和地说道，
“中午在这儿吃饭吧，我包菜团子。”
“这……”马向阳有些犹豫。
“都是韭菜鸡蛋馅的，你昨天不是说爱吃吗？”柳青己经往屋里走，
“而且你帮了这么多忙，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
中午，两人围坐在小桌前。柳青特意换了件相对较新的白布衣裳，还用上次张根生奖励给她的那根绸面红头绳扎了头发，在朴素的衣着中显得格外精神。
“婶子，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马向阳啃了一口菜团子，忍不住夸道。
“就是换了件衣服而己。”柳青低下头，耳根微红，
“哪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很好看。”马向阳认真地说道，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这种首白的夸赞让柳青心跳加快了几拍。她抬起头，眼中带着羞涩：“向阳哥，你嘴真甜。村里哪个姑娘听了你这话，都得高兴死。”
“我不会哄人，只会说实话。”马向阳的筷子在碗里搅了搅，
“你真的很好，不光长得好看，人也好，还有文化……”
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来越红。柳青静静地听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向阳哥。”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马向阳抬起头。
“有你这么说，我心里暖和。”柳青的声音很轻，
“有时候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孤单。特别是晚上，静得吓人，一有什么响动就让人心慌。”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马向阳。他看着柳青眼中闪过的孤独，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以后……以后你要是害怕，就喊一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家离得不远，能听到。”
“真的吗？”柳青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真的。”马向阳用力点头，“我说话算数。”
下午，马向阳又在柳青家里待了很久。他帮她整理菜园，把地翻了一遍，还移栽了几棵白菜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