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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把最后一张海报贴在墙上，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整个卧室的墙面几乎被"星辰少年"的海报、照片和周边产品覆盖，尤其是C位成员苏辰的部分，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完美。"她拿起手机，对着墙面拍了几张照片，熟练地加上滤镜和标签#苏辰女友视角#，发到了微博超话里。不到一分钟，点赞和评论就开始涌入。
"姐妹房间太棒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
"苏辰看到一定会感动哭的！"
林小雨满意地刷着评论，顺手点开置顶的粉丝群。群里正在热烈讨论下周的演唱会，她快速打字："我己经抢到VIP区了！这次一定要让苏辰看到我的灯牌！"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私信弹出来。林小雨点开，是一个陌生ID发来的消息："你知道苏辰最喜欢喝什么奶茶吗？"
"无聊。"林小雨撇撇嘴，正准备删除，第二条消息又来了："西季春茶，三分糖，加椰果。他每次彩排完都会喝这个。"
林小雨的手指停在屏幕上。这是苏辰的私人习惯，连官方粉丝站都不知道，只有极少数跟过私生行程的站姐才可能了解。她警惕地回复："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
对方很快回复："我是真正的苏辰。我想和你聊聊。"
林小雨差点笑出声。这种冒充偶像的私信她收到过无数次，通常都是些低级骗局。她正准备拉黑，对方又发来一张照片——是苏辰在化妆间的背影，角度像是偷拍的。但奇怪的是，照片里的苏辰正对着镜子，而镜中反射出的脸却是模糊扭曲的，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是上周三的彩排，你当时在场外等了西个小时，穿着灰色卫衣，举着'辰光似你'的灯牌。"私信继续道，"那天很冷，你还给我站姐送了暖宝宝。"
林小雨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些细节完全正确，但那天她确定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哪里。更诡异的是，照片拍摄的角度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入。
"你到底是谁？"她颤抖着打字。
"我说了，我是真正的苏辰。只有真爱粉才能认出我。"对方回复，"你想见我吗？真的我。"
林小雨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心跳加速。理智告诉她这肯定是骗局，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苏辰真的注意到我了呢？
"怎么见？"她最终回复道。
对方发来一个地址和时间："明晚11点，他彩排完会从这个侧门离开。只有你知道。"
林小雨查了一下，这个地址确实是星辰少年常去的排练室。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大不了远远观望，如果是假的立刻就走。
第二天晚上，林小雨提前两小时就到了指定地点。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她裹紧外套，躲在排练室对面的绿化带里。手机显示10:58时，侧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走了出来。林小雨眯起眼睛——那身形，那走路的姿势，绝对是苏辰！她激动得差点叫出声，但随即发现不对劲：苏辰走路的姿势很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而且他去的方向不是保姆车停靠的位置，而是后巷的黑暗处。
林小雨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转过一个拐角，她看到苏辰站在一盏坏了的路灯下，一动不动。
"苏...苏辰？"她小声叫道。
那人缓缓转身，摘下口罩。路灯忽明忽暗，但林小雨确定那就是苏辰的脸。他露出一个微笑，但嘴角的弧度诡异得不像人类能做到的。
"小雨。"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却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说话，一个是他清亮的本音，另一个是沙哑的女声，"你来了。"
林小雨后退一步，本能地感到恐惧。就在这时，苏辰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捂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救...救我..."
"苏辰？你怎么了？"林小雨顾不上害怕，冲上前扶住他。
苏辰猛地抬头，眼睛在黑暗中泛着不自然的红光："他太完美了...所以我要成为他..."这次完全是那个女声在说话。
林小雨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她听到身后传来诡异的笑声，但不敢回头，一路狂奔到主路上才停下喘气。
回到家，林小雨立刻锁好门窗，拉上所有窗帘。她颤抖着打开手机，想报警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就在这时，她发现相册里多了几张照片——全是苏辰站在她卧室各个角落的模糊身影，而拍摄时间显示是今晚8点到10点之间，那时她明明在去排练室的路上，而苏辰应该在彩排！
"这不可能..."林小雨删掉照片，却发现它们很快又自动恢复了。更可怕的是，每张照片的角落里都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隐约能看出是个长头发的女性。
整晚林小雨都没敢合眼。天亮后，她立刻联系了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张婷，一个跟了星辰少年五年的老粉。
"婷姐，你听说过有粉丝骚扰苏辰的吗？"她尽量平静地问。
张婷沉默了一会儿："一年前有个叫陈默的女生，追星追到变态程度。她偷溜进苏辰的酒店房间躲了一整晚，被发现后苏辰发了微博公开指责她，说这种私生行为让他感到恐惧和恶心。"
"后来呢？"
"陈默受不了网络暴力，自杀了。"张婷叹气，"她在微博发了遗书，说'我会成为你永远的头号粉丝'，然后跳楼了。那天正好是苏辰的生日。"
林小雨浑身发冷。她立刻搜索陈默的微博，发现最后一条确实是这样写的，发布时间是去年11月8日——苏辰的生日。而更诡异的是，陈默的遗照上，她穿着灰色卫衣，和苏辰昨天描述的一模一样。
林小雨继续深挖，在一个小众粉丝论坛找到了更可怕的信息。有人建了一个隐藏版块，标题是"永远在一起"，里面全是PS过的照片：苏辰被绑在椅子上、苏辰躺在床上、苏辰被关在笼子里...最新一张发布于昨晚，显示苏辰被绑在林小雨家的椅子上，而发帖ID是"陈默重生"。
照片的背景确实是林小雨的卧室，那把椅子是她书桌前的，现在正空着。但照片的细节真实得可怕——椅背上有一道她上周不小心划出的痕迹，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林小雨立刻截图准备报警，却发现照片自动从论坛上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她颤抖着拨通110，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诡异的笑声——是那个女声。
"你以为报警有用吗？"女声说，"我己经是他的一部分了...很快你也会是..."
电话自动挂断。林小雨瘫坐在地上，突然注意到书桌上多了一个小盒子——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个东西。盒子上贴着一张纸条："给下一个头号粉丝的礼物"。
林小雨用颤抖的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缕头发和一张照片。头发是苏辰标志性的浅棕色，而照片上是陈默站在跳楼的天台边缘，背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推她——那人影穿着灰色卫衣，脸被阴影遮住，但手腕上戴着苏辰标志性的幸运手链。
"她不是自杀..."林小雨喃喃自语，"是被推下去的..."
当晚，林小雨把所有灯都打开，缩在床上不敢动。午夜时分，空调突然自动打开，冷风首吹她的脸。她想去关掉，却听到衣柜里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
"出...来..."那个女声从衣柜里传出，"加入我们..."
林小雨抓起防狼喷雾对准衣柜："陈默！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要害苏辰？你不是喜欢他吗？"
衣柜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但镜子上的雾气凝结成了一行字："喜欢就要占有"。
突然，林小雨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所有社交软件同时弹出消息，全是同一个内容："我在你门口"。她看向卧室门，门把手正在缓缓转动。
"不！"林小雨抓起台灯挡在身前。门开了，苏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眼睛泛着红光。
"小雨..."他用那个双重声音说，"陈默想见你..."
林小雨后退到窗边："苏辰！醒醒！你不是这样的！"
苏辰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头："救...救我...她在控制我..."这次完全是他的本音。
林小雨鼓起勇气上前扶住他："怎么救你？"
"找到...她的遗物..."苏辰艰难地说，"烧掉..."
话音未落，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声音又变成了那个女声："你以为他能反抗我？"苏辰的身体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我己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了...现在轮到你了..."
林小雨抓起桌上的防狼喷雾对准苏辰的眼睛按下。他惨叫一声捂住脸，林小雨趁机冲出卧室，却听到身后传来诡异的笑声。
"跑吧...跑吧..."女声在整间公寓里回荡，"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林小雨跌跌撞撞地跑到楼下24小时便利店，借电话报了警。警察赶到她家时，发现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墙上所有的苏辰海报都被撕得粉碎，而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最后一条未发送的微博：
"我会成为你永远的头号粉丝。"
三天后，星辰少年宣布苏辰因健康原因无限期停止活动。而在精神病院的监控录像里，值班护士惊讶地发现，凌晨3点时，苏辰的病房里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隐约是个穿灰色卫衣的长发女子。
两人手牵着手，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