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谷的雪顶红花雾还未散尽,沈砚冰便在子夜时分被玄冰戟的震颤惊醒。他睁眼望去,只见兵器架上的玄冰戟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戟刃上的雪顶红纹路竟渗出点点黑血——那是魔界异动的征兆。
天刚破晓,托塔天王的急报便送到了药庐。“玄霄,出事了。”天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虑,“东天门的镇魔结界被破了三道,值守仙兵的伤口有魔气残留。”
沈砚冰皱眉查看急报,结界破损的位置竟都在他当年征战时留下的战痕附近。更诡异的是,仙兵的伤口虽深,却没有流血,反而结着黑色的冰晶,与匈奴巫医的毒咒如出一辙。
“会不会是魔尊的余孽?”苏挽月递来醒神茶,指尖触到他紧攥急报的指节,“自从花雨定情后,便有流言说我们的结合触犯天规......”
她的话被突然闯入的小仙童打断:“苏仙医!不好了!药圃的雪顶红全变黑了!”
药圃里,原本晶莹的琉璃色雪顶红己变成墨色,花瓣上布满蛛网般的魔纹。苏挽月俯身查看,发现每株草的根部都插着一片鳞片——那是魔界独有的噬灵鳞,专吸仙灵之气。
“是挑拨离间之计。”沈砚冰捏碎鳞片,黑色烟雾中竟浮现出萧明瑟的脸,“当年匈奴巫医就是用这招,让我误以为战友被魔化。”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呼:“快看!战神的命盘!”
璇玑殿的玉屏前,无数神仙仰头望着沈砚冰的命盘——原本纯净的冰蓝色命线竟缠绕着丝丝黑气,而苏挽月的命线则若隐若现,如同随时会被吞噬。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果然是魔煞星转世”“战神被妖女迷惑了”。
萧明瑟匆匆赶来时,天机阁的预警玉简正在她袖中发烫。“这是栽赃。”她指向玉屏,“命盘的黑气流动轨迹与当年篡改时的纹路不同,是魔界的幻术。”
但谣言己如野火般蔓延。当沈苏二人赶到南天门时,竟有仙兵持械阻拦:“奉天帝之命,禁止魔煞入内!”
沈砚冰的玄冰戟重重顿地,冰纹瞬间冻结了阻拦者的兵器:“让开。我要亲自检查结界。”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却在触及苏挽月担忧的目光时软下来,“别怕,我不会让谣言动摇我们。”
结界破损处,沈砚冰用神识扫过,忽然在裂隙深处发现一枚眼熟的玉佩——那是前世萧明瑟赏给亲卫的凤纹佩。
“是陷阱!”萧明瑟的警告晚了一步。当她伸手去夺玉佩时,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沈砚冰的命盘影像出现在裂隙中,而他的脸竟与魔尊重叠。
“看!战神果然入魔了!”人群中有人大喊。沈砚冰握紧玄冰戟,却发现戟刃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变黑,而苏挽月的惊呼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阿砚,清醒点!”苏挽月的药灵鞭缠住他的手腕,“这是魔界的幻镜术,他们在利用众人的恐惧!”她的灵力顺着鞭身传来,带着雪顶红的药香,那是他最熟悉的安心感。
幻境在灵力冲击下出现裂痕,沈砚冰看见真正的幕后黑手——魔尊的左护法,正躲在云层后操控着一面黑色的照妖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众人心中的恐惧具象。
“原来谣言的根源,是我们内心的偏见。”萧明瑟握紧命运罗盘,“当神也开始怀疑神,魔界的阴谋就己经成功了一半。”
玄冰戟划破幻镜的瞬间,照妖镜的碎片如暴雨坠落。沈砚冰接住一片碎片,竟在其中看见天帝的脸——他的眉心同样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魔纹。
“天帝被魔气侵蚀了!”苏挽月的发现让众人哗然。萧明瑟迅速推算命盘,脸色凝重:“是慢性侵蚀,从命盘重铸时就开始了......”
魔尊的笑声从裂隙中传来:“众神之心,才是最容易攻破的结界。”黑色烟雾中,无数魔兵踏着众人的恐惧现身,而他们的目标,正是手无寸铁的围观神仙。
“保护平民!”沈砚冰的怒吼盖过魔啸。玄冰戟在他手中爆发出刺目银光,每一道冰刃都精准地劈开魔兵,却又在触及对方时化作雪顶红花瓣,治愈了被魔气灼伤的仙兵。
苏挽月挥舞药灵鞭,鞭影所过之处,谣言化作的黑雾纷纷消散:“看看你们的战神!他从未变过!”她的声音穿透恐慌,“他是用生命守护神界的人,而你们却在帮魔界伤害他!”
当最后一名魔兵被击退时,玉屏上的命盘终于恢复原样。沈砚冰的命线重新变得纯净,而苏挽月的命线则如暖阳般环绕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对不起,战神大人......”先前阻拦的仙兵羞愧地低头,“我们不该轻信谣言。”
沈砚冰摘下头盔,露出额角的雪顶红胎记:“恐惧和误解在所难免,”他望向苏挽月,眼中倒映着她为众人 healing 的身影,“但只要我们心向光明,魔界的阴谋就永远不会得逞。”
萧明瑟举起修复的命运罗盘,盘面映出众神团结的景象:“从今天起,天机阁将开放命盘观测,让谣言再无滋生的土壤。”
药仙谷的雪顶红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琉璃色的花瓣上,昨夜的魔气己被晨光洗净。沈砚冰握住苏挽月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比起外界的风雨,更重要的是他们始终紧握着彼此的手。
暗潮虽然涌动,但只要心灯不灭,便永远有驱散黑暗的力量。而他们的爱情,早己成为神界最坚固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