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剑池的晨雾弥漫,仿佛被一层铁锈色的轻纱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林深站在试剑石上,紧紧攥着手中的翡翠簪,仿佛这是他与现实世界最后的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跃下试剑石,像一只自由的飞鸟。然而,就在他离开试剑石的瞬间,他感觉到腕间的樱纹突然如烙铁一般灼烧起来,剧痛让他几乎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水面上漂浮着的鎏金怀表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纵,开始疯狂地倒转。表链如同一条灵动的蛇,迅速缠住了林深的脚踝,将他猛地拽入了池底。
在冰冷的池水中,林深的身体急速下沉,他的口鼻被池水淹没,一股腥甜的味道首灌入他的鼻腔。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香气突然穿透了时空的裂缝,将他紧紧包裹。
这股香气带着万历年的药香,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飘来的。林深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漩涡,然后被猛地抛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置身于清朝光绪年间的苏州药铺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香,药柜上摆满了各种草药和药瓶。
"陆小大夫,这药人可还经得起折腾?"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深转头看去,只见记忆里的刽子手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铜鼎前,往鼎里添加着蜈蚣干。
铜鼎里的药汤沸腾着,蒸腾的药雾中,一个少年被铁链悬在梁下。少年的后腰插满了三寸银针,针尾缀着的铜铃随着他的抽搐而发出叮当乱响。
林深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冲过去救那个少年。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穿着清装马褂,慢慢地走到铜鼎前,将砒霜倒入了沸腾的药汤中。
"再加三钱断肠草,心脉处的樱花蛊就能成形。"林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药铺里回荡,仿佛这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的。
陆燃突然抬头,被汗浸透的苍白面容绽出笑:"少爷亲自试药,是阿燃的福分。"话音未落便被浸入毒汤,后腰银针处爆出串血花,在水面绘出樱花图样。
现实中的池水突然倒灌。林深在窒息中抓住池底石碑,指尖触到凹凸刻痕——"光绪廿三年陆氏药人于此"。青苔剥落的瞬间,更多记忆汹涌而来:陆燃被泡在百毒汤中七日七夜,只为替他承继家族遗传的咯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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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真相)**
林深浮出水面时咳出黑血,掌心黏着片腐烂的皮肉——分明是陆燃后腰的皮肤,上面梅花状针孔正渗出银蓝液体。试剑石下的暗格弹开,露出个青花药罐,封口的血蜡刻着"癸未年惊蛰"。
药罐炸裂的刹那,光绪年的记忆与现实重叠。陆燃被青铜锁链拖出水面,湿透的中山装紧贴身体,后腰新添的针孔正与清朝残躯上的疤痕重合。林深扯开他衣摆的瞬间,两百年的时空在伤口处交汇——那些梅花针孔组成完整的樱花印,正是同命契的阵眼。
"当年你在我命门埋针......"林深指尖发颤地抚过溃烂的皮肉,"是为把契约反噬引到自己身上?"
陆燃突然暴起将他按在石壁,犬齿刺破他颈侧动脉:"是为让你永远欠我。"血腥味激得池中浮尸躁动,八具腐尸的手骨扒住岸边,每具骸骨后腰都嵌着生锈银针。
林深在剧痛中摸到陆燃脊梁凸起的异物——那是根三寸长的青铜钉,钉头刻着"光绪廿三年"。当啷一声,染着黑血的银针筒从陆燃袖口跌落,筒身满布指甲抓痕,最深那道刻着"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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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誓应验)**
申时的日头突然被黑云吞没,池底浮起百具药人尸骸。陆燃拽着林深跃上剑池石桥,桥面青砖缝里钻出剧毒曼陀罗。那些妖花缠住林深脚踝时,他看见光绪年的自己正将银针刺入陆燃天灵盖。
"忍过这针,你咯血的病根就能除。"记忆里的他转动针柄,陆燃后腰的樱花印正吞噬周围血肉,"陆家养你十八年,该报恩了。"
现实中的陆燃突然咳出内脏碎片,黑血溅在石桥镇兽上。那尊貔貅石像的眼珠突然转动,吐出口青铜药碾——正是光绪年药铺里那具,槽底还沾着干涸的砒霜残渣。
"闻闻看。"陆燃将药碾按在他鼻下,"和你当年调的药香可还相似?"林深在眩晕中看见自己穿着清装调配毒药,而陆燃每夜潜入书房,将药方中的砒霜替换成陈皮。
女鬼的尖笑刺破云层,旗袍残片如毒蝶纷飞。陆燃心口的樱纹突然暴长,藤蔓缠住林深脖颈:"该饮第九盏心头血了......"
林深举起翡翠簪刺入自己心窝的刹那,两百年的记忆在血光中交融。他看清光绪年陆燃咽气前的唇语:"来世......别当大夫......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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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吻破局)**
惊雷劈开药碾,光绪年的砒霜粉尘漫天飞扬。林深在毒雾中吻住陆染,将含着的翡翠簪尖渡进他口中。女鬼的利爪穿透两人胸膛时,簪头的樱花突然绽放,根系缠住彼此心脏。
"你居然......"陆燃瞳孔里的樱纹寸寸碎裂,"用我教你的......"
林深咬破他舌尖,混着血的毒吻封住未尽之言。池底浮尸突然集体爆裂,腐肉中飞出万千银针,在暴雨中织成巨大的樱花符咒。女鬼的翡翠耳坠应声炸裂,虎丘塔顶传来梵钟轰鸣,鎏金怀表的零件从池底激射而出,在空中拼成完整表盘。
寅时三刻的月光穿透云层,陆燃后腰的梅花针孔开始涌出黑血。林深扯开他所有衣物,惊见全身要穴皆嵌着不同朝代的银针,最古老那根己长进脊椎,针尾刻着"万历十西年"。
"九世药人......"林深在眩晕中数着银针数量,"你用肉身养着契约反噬......"
陆燃突然捏碎心口樱纹,腐肉里掉出个油纸包。泛黄的药方上字迹斑驳,唯"林深"二字清晰如新:"光绪年你开的最后一剂药......"
惊雷劈中药方,火焰中浮现血字:【以爱为引,以命为药,九世轮回,方得同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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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时,林深在试剑石下挖出个铁匣。光绪年的手术刀躺在红绸上,刃口残留着陈年血渍。当他握紧刀柄时,石壁突然剥落,露出满墙药人名册——"陆燃"的名字从万历延续至今,每个都按着他的血指印。远处传来货郎叫卖声,琉璃瓶里的樱花膏泛着银蓝幽光,与陆燃伤口的渗液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