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比咬的都疼
鱼缸见他说的凄苦,身上瞬间散发出了浓烈的母性光辉,瞪着眼道:
“他这么不是东西,家里大姨难道不管嘛?”
宋笃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回味着家里的父慈子孝,泪水忍不住滑过了脸庞:
“若是光我爹打我我就认了,谁让咱摊上了呢,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媳妇回家也打我。”
鱼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笃赫:
“不能吧,刚被板凳抡了一顿,是个当娘的都会心疼的呀,怎么会也打你?你到底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宋笃赫道:
“也没干啥呀,这不身上疼睡不着嘛,就爬起来听了会歌,结果吵到我妈睡觉了,爬起来就把我操练了一顿。”
刘洪祥撇了撇嘴:
“活该,二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听音乐,不揍你揍谁呀,你是不用上班,家里大姨又捞不着休息。”
鱼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再说了,阿姨能有多大劲,值当的你这么委屈。”
宋笃赫两眼空洞的看了看俩人,脸上全是了无生趣:
“她劲是不大,可咬合力强呀。”
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伸到二人面前:
“你们自己看吧。”
鱼缸低头一瞅,见宋笃赫的胳膊上,赫然露出四个深深的牙洞,牙洞上方,还有一道足有五公分长的疤痕,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疤是怎么回事?”
宋笃赫低着头,用力甩了甩脑袋,强忍着喷涌欲出的泪水,语带哽咽的回道:
“她瓦(挠)的。”
举起右手,把拇指和食指一错:
“你们不知道,她手指甲这么长,抠住就是一溜肉。比咬的都疼。”
听了鱼缸毛骨悚然,赶紧把自己坐的马扎往旁边拉了拉:
“那个宋啊,姐刚才说和你领证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呀。”
刘洪祥皱着眉头道:
“你们女人的思维太跳跃了,正聊着家里大姨呢,突然转到领证上去了?”
鱼缸瞪了刘洪祥一眼:
“这有啥跳跃的,家里大姨这么猛,我又这么笨,嫁过去还不得被打死呀。”
宋笃赫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鱼缸:
“你也太不仗义了,我这说的心都快碎了,你却只想着自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鱼缸道:
“这话说的,保护别人的前提,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呀。那是你的长辈,我又不能帮你挠她,总不能挽救不了你,再把自己搭进去吧。
就她那脾气,肯定不会帮忙看孩子。
再说了,她就是想看我也不放心呀,儿子都打成这样,何况孙子。
姑奶奶得多撑的慌,才会生个娃让她打着玩呀。”
刘洪祥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鱼缸考虑还挺长远的,人家还没说娶呢,你这连娃的事都想好了。”
鱼缸臊了大红脸,‘啐’了刘洪祥一口道:
“别瞎说,我就是气不过,一不留神说顺嘴了。”
而后看着宋笃赫道:
“以后可别在外面说了,不然真没人敢嫁了。”
“唉!”
宋笃赫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四周道:
“这地方除了你,还有需要嫁的嘛,个顶个六十起步,娶回去当奶奶呀。”
鱼缸瞪了宋笃赫一眼,反唇相讥道:
“六十的也看不上你。”
说完,不待宋笃赫开口反击,便匆匆的跑到厨房里去了。
刘洪祥用胳膊肘捣了捣宋笃赫:
“兄弟,发现没,鱼缸好像是害羞了。”
宋笃赫翻了白眼:
“拉倒吧,你没听见她肚子叽里咕噜乱叫呀,她是饿的忍不了了,跑去给自己下水饺了。”
转头冲着厨房喊道:
“缸,多下点,我还没吃饱呢。”
而后摇了摇头:
“命苦啊,人家饿了想起来的都是母亲的味道,我却只能想起鱼缸的味道。都说两口子性格互补,咋我家那俩就这么步调一致呢?要知道是谁介绍他俩认识的,我非提前掐死他不可。”
刘洪祥道:
“这个你得问鱼缸了,她学生物的。哥学的是物理,专业不对口,若家里大姨来了,我倒是能教教她怎么揍你省劲。”
宋笃赫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不仗义’,扭头冲着鱼缸喊道:
“鱼缸,两口子性格是不是互补的呀?”
鱼缸一边搅着水饺,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是,多少都会有些互补的地方,这是社会分工造成的,也可以说是家庭分工造成的,不过也分情况,比如教育孩子,就很少有唱反调的。”
宋笃赫听了,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还好,苦难的不是我自己。”
鱼缸笑道:
“不过大部分都是这个打的时候那一个劝劝,然后再训孩子一顿,比如我们经常听到的:‘你看你把你爸气的,以后不许调皮了。’像你们家这种混合双打的,不多见。”
说话的功夫,鱼缸已把水饺盛到了盘子里,端着笑吟吟的走过来,充满怜悯的对宋笃赫道:
“你别说,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的生命力是真顽强,起码比我顽强,我爸妈要这么揍我,我早想不开了。”
刘洪祥道:
“那能一样啊,老话说的好,穷养儿子富养女。我们这些做儿子的,生出来就是吃苦挨打的,你们呀,是生出来享福的。”
鱼缸笑了笑,脸上满是幸福:
“那倒是,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可疼我了,就我妈有时会和我吵两句,不过也没动过手。”
宋笃赫一脸醋意,语气中充满了嫉妒:
“那你跑村里来干嘛?”
鱼缸道:
“他俩催我找对象,把我催烦了,我就跑出来了,本想着去广州打工,结果看视频说厂里可累了,要上十多个小时班,就没去。”
宋笃赫一脸八卦:
“然后就跑老家来了,不能吧?”
鱼缸贼兮兮的笑了笑:
“没,我身上没钱,跑回来咋活呀,我是趁着他们上班的时候,把我爸的私房钱偷了才来的。
你别说,我挺佩服我爸的,我妈管的那么严,他居然还能藏下钱,而且藏了好几万,全落我手里了。
嗳我跟你们说呀,我爸藏钱藏的可贼呢,他知道我妈不敢碰我的东西,把钱全藏我屋里了,我掀开床垫,我的天呐,整整一层呀,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睡在钱上的。”
宋笃赫撇了撇嘴:
“你能找到也是个本事。”
鱼缸笑道:
“以前不知道,后来我在自己屋里装了个监控,本来是看猫用的,结果把我爸给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