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聚义厅内,空气凝固如铁。
周天衡站在厅中央,背后是被五花大绑的史文恭与方腊使者,面前是面色阴晴不定的晁盖。更令他警惕的是,吴用就站在晁盖身侧,羽扇轻摇,看不出半点计谋败露的慌乱。
"白胜兄弟。"晁盖的声音比平日嘶哑,"你擅自出兵曾头市,该当何罪?"
周天衡早有准备:"小弟知罪。但事急从权,方腊使者潜入曾头市与史文恭密谋,若等晁哥哥伤愈再议,恐贻误战机。"
"密谋何事?"晁盖眉头紧锁。
周天衡示意燕青呈上缴获的信件。少年刚迈步,吴用突然开口:"且慢。这些信件经手多人,难保不被篡改。不如让那方腊使者亲口供认?"
书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周天衡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死人不会说话。果然,当两名喽啰去提方腊使者时,那人己经口吐黑血,气绝身亡。
"中毒!"安道全检查后断言,"齿间藏了蜡丸,咬破即死。"
晁盖拍案大怒:"岂有此理!谁人看守的俘虏?"
负责押解的宋江脸色煞白:"是小弟疏忽..."
"非宋押司之过。"周天衡突然道,"此等死士,纵使严加看管也会自尽。"他话锋一转,"不过,史教头还活着,而且..."他看向吴用,"学究应该认识此人。"
史文恭被摘掉塞口布,第一句话就震惊西座:"吴学究,别来无恙?你信中可没说梁山有此等火器!"
厅内一片哗然。吴用的羽扇停在半空,脸上血色尽褪。晁盖猛地转向他:"学究?这是何意?"
周天衡趁热打铁:"史教头,你与吴学究通信多久了?"
"自去年重阳..."史文恭突然住口,意识到失言。
"重阳?"晁盖的眼中燃起怒火,"那时我们刚上梁山!"
吴用突然笑了:"精彩,白胜兄弟这出戏编排得妙。"他转向晁盖,"哥哥明鉴,此乃反间计。史文恭恨我入骨,故意栽赃。"
"是吗?"周天衡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那这封学究亲笔所书,约史文恭望日相见的密函,也是栽赃?"
信纸展开,吴用的笔迹清晰可辨。晁盖接过细看,双手微微发抖:"学究...你..."
"小弟所为,皆是为了梁山!"吴用突然跪倒,"史文恭承诺,只要配合除掉方腊使者,就提供曾头市的军械图..."
"所以你就瞒着我与死敌勾结?"晁盖的声音冷得像冰,"还选在我重伤之时?"
周天衡静静观察这场内讧。吴用的辩解半真半假——他确实可能想利用史文恭,但最终目标恐怕不止于此。原著中晁盖死后最大受益者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哥哥。"林冲突然出列,"无论吴学究初衷如何,私通敌寇己是重罪。但念在往日情分..."
"林教头心善。"周天衡接过话头,"不过小弟以为,当务之急是防范方腊报复。据那使者临死前透露,他们在山东还有七个暗桩。"
这是虚张声势,但效果立竿见影。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从内斗转向外患。晁盖当即下令加强戒备,同时派阮氏三雄巡查水寨。
至于吴用...晁盖的处罚出人意料:"学究暂卸军师之职,闭门思过。"这比周天衡预想的轻得多,可见晁盖对旧部仍存情谊。
散会后,周天衡刚走出聚义厅,就被宋江拦住:"白胜兄弟,今日多亏你..."
"宋押司言重。"周天衡不动声色,"小弟只是尽本分。"
宋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愚兄有一事相求。那史文恭...能否交由我处置?"
原著中史文恭最终被卢俊义所擒,宋江将其剖腹挖心祭奠晁盖。现在历史己变,宋江要此人何用?
"恐怕不行。"周天衡婉拒,"晁哥哥亲自下令关押在地牢深处,除他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
这是谎言,但很有效。宋江的笑容僵在脸上,只得讪讪告辞。
"白爷。"燕青凑过来低语,"花知寨在醉仙亭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