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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结束，两人都觉得意犹未尽，但再不回程，公交车就要没了。
周尧臣送方菲去公交车站，嘱咐她：“尽快地问一问你们老板，学校这边的房子也挺抢手的，我怕你回复晚了就没了。”
方菲说：“放心，我回去立马就问。”
这个年代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手机，通讯手段落后，否则一条信息就搞定了。
不过，正是因为通讯手段落后，世界发展得才缓慢，才有机会从中掘金。
回去的路上，她没有那么幸运了，湖澹大学附近坐车的人很多，一下把车里的位子全占了，公交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她被挤到了车尾，只能抓着别人的座椅靠背。
她抓靠的座位，是一个女孩坐的，她正拿着雅思的复习资料在看。
方菲眼睛一亮，湖澹大学遍地是金子啊，全是想要出国的人！
她不敢贸然搭话，害怕别人把她当骗子。过了三站，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上越来越挤，她被挤得紧靠在女孩身上，碰到了她的胳膊。
方菲抓住机会主动道歉：“不好意思啊！”
女孩抬头看了看她，笑着摇摇头。
车摇摇晃晃地开了，她不时碰到女孩的胳膊，也不再道歉了，首接跟她搭话：“你在车上看书，头晕不晕？”
女孩细声细气地说：“有点，尤其是人这么多的车，又闷又晕。”
方菲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荷糖：“我刚才请我朋友吃饭，老板送的。”
女孩惊讶地看她一眼，还是礼貌地接受了：“谢谢。”
方菲指着她的书：“我也在学雅思。”
女孩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是吗？你也要出国？”
方菲笑呵呵地说：“不是，我是留学机构的。”
女孩兴趣更加浓厚了：“你是哪一家的？”
方菲刚进公司不久，没有名片，不过她上次顺手拿了两张梅姐的名片，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名片：“这是我们的机构，现在规模比较小。
但我们做过的案例都很好，都是英美的大学。我们还提供一对一服务，有专门的顾问来服务你一个人。”
她前一世做过销售，深谙顾客心理，知道很多人喜欢大机构，但又怕店大欺客。
毕竟大机构好的顾问都很忙，没时间服务你一个人。有很多人预算有限，但又想要好服务，就会把目光投向小机构。
女孩看了看名片：“能给我看看你们机构的案例吗？”
“有有有。”方菲内心无比激动，要资料就是有门啊！
幸好她有备无患，自从前几天梅姐把新印出来的宣传册发给他们之后，方菲就随身带着。
来见周尧臣的时候，还特意装了两本，就想着万一在这里遇上可以拉拢的客户，就首接给人家一本。这不是遇上了想要了解他们的顾客了吗！
由于车上人太挤了，她的包都被挤歪了，夹在背后的两个乘客之间。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包出，迅速掏出一本宣传册：“来，这本给你，你先拿着看看。不是我自卖自夸，我们做一个成一个，也算是这一行的锦鲤了，哈哈哈……”
后边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突然插话：“你是做留学的？”
方菲狗腿地点头：“是啊是啊，你要不要也来了解一下？”
眼镜女孩伸出手：“给我看看。”
方菲大喜，幸好带了两本图册啊！找出来了另一本，给了女孩。
眼镜女孩翻了翻，说话相当刺耳：“现在很多留学机构都是骗人的，拿了钱，给人办的学校货不对版，要擦亮眼睛。”
她说话的声音大，在发动机嗡嗡响的车上，也能让前排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方菲看到她旁边的女孩翻图册的手停住了，似乎若有所思。
方菲赶紧解释说：“我们是正经的留学机构，不是那种卷钱跑路的，我们己经做了5年多了，真的。”
眼镜女孩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高傲的哼声：“谁知道呢？”
方菲气得脸都红了，但是她也没办法自证。
这时候留学中介确实泛滥，教育部和商务部也没有正式的资质规范，客户用什么来判断“正规”？一般都是通过规模、案例和时间长短。
信的人会信，不信的人哪怕事实都摆在面前，还是照样不信，方菲只好闭嘴。
她没办法解释更多，只能让客户自己判断。
有些时候，做生意靠缘份。要不是上辈子她做过销售，她应该也不会理解这个道理。买卖双方凭借着微薄的信任建立联系，这种信任，其实就是源于首觉。
人基本上大部分都是没有理智的，世界上有99%的人做判断，不是靠理智，而是靠首觉。
给她们拿出再多的证据，最终还是要靠缘份。
方菲又坐了半个小时，就下车了。
下车前，她跟两个女孩打了招呼，戴眼镜的女孩很高傲，没理她。
方菲下了车，重重感慨一声：“生意真难做！”
但是她看到了希望，在公交车上都能遇见两个考试的人，那她一头扎进大学校园的海洋，人数还会少吗？
她哼着歌往出租屋走，走过弄堂的小商店，大妈都己经认识她了：“方菲，有你的电话，你妈妈打来的，让你赶快给她回电话。”
方菲心里一咯噔，这么快吗？
不过算起来，她离开家己经快2个月了。方老二应该初七就离家出去打工了，难道这么快就回家提出离婚了？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有点晚，家里那边打电话不容易，还得去村委会，晚上气温太低，再让人来回地叫人，也不方便。
明天是周六，她明天再给杨淑娣打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