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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田系统的界面在意识里浮起，幽蓝灵露正以比往常更快的速度翻涌。
叶昭摸了摸怀里的兽皮地图，赵云画的阴脉标记在月光下泛着淡墨色，与灵露的震颤频率完全吻合。
“快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短刃的缠绳——那是奶娘临终前用旧衣改制的，粗麻纤维蹭得指腹发痒，倒像在提醒他“沉住气”。
绕过三株合抱粗的老橡树，腐土的腥气突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股清甜里裹着冷意的香气。
叶昭的脚步猛地顿住，喉结动了动——这味道他在叶氏祖祠的古籍里见过，《灵植志》第三卷写着：“幽冥花生于阴脉眼，花盏凝月魄，气若霜中梅。”
他顺着气味寻去，在两棵虬结的老松之间，看见了那片幽蓝的光。
三株半人高的植株从石缝里钻出来，叶片呈半透明的青灰色，每片叶尖都挂着粒露珠大小的荧光。
最顶端的花盏完全展开，花瓣薄如蝉翼，正中央的花蕊却黑得像浸了墨，丝丝缕缕的幽光正从花蕊里渗出来，在半空织成细网。
叶昭的呼吸陡然急促，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想起七岁那年在祖宅地窖偷翻的那本残卷，上面画着的正是这种“可引阴脉灵气入体”的奇花；
想起三个月前凝气境瓶颈卡得他吐了半盆血，老医头摇着药罐说
“除非有阴属性灵植调和”；更想起村东头王屠户挥着杀猪刀骂他“灾星”时，刀刃上沾着的那抹寒光——此刻这三株花，就是捅破那层瓶颈的刀尖子。
他蹲下身，指尖悬在离花瓣半寸的地方。
灵田系统突然发出蜂鸣，灵露槽里的幽蓝液体疯狂旋转，像要冲破界面。 叶昭心头一喜——这是灵田在主动认主灵植的征兆。
他从怀里摸出个用冰蚕丝缝制的小布袋，袋口还沾着上次采凝元花时留下的淡紫花粉。
“别急。”他对着花轻声说，像是怕惊碎了月光，“我带你们去更好的地方。”
指尖刚碰到花茎，石缝里突然渗出冰凉的潮气，顺着他的手背往上爬。
叶昭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是阴脉灵气活跃的征兆。 他加快动作，短刃贴着花根轻轻一挑，腐土簌簌落下，整株幽冥花连土带根被托进掌心。
荧光在掌心里流转，像捧着团会呼吸的星子。 三株花刚全部收进布袋，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
叶昭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他猛地旋身，后背贴上老松树皮，布袋被他压在胸口，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月光被云层遮了大半，荒地里的影子像活过来的野兽，正缓缓往他这边蠕动。
“头，这儿灵气乱得很。”粗哑的男声从左前方传来，“莫不是那东西现世了？” “噤声！
”另一个声音更沉，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家主说过，阴脉复苏的消息走漏了，要是被青禾宗的人撞破...” 叶昭的呼吸几乎停了。
他顺着树缝望去，五六个黑衣人正从东侧林子里钻出来，每人腰间都别都别着淬毒的短刃，为首那个的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是青禾城王家的标记。
三个月前王屠户带人烧他的灵稻田时，他见过同样的绣纹。
“那小子不是说在这附近闻到幽冥花的味儿？”第三个声音带着冷笑，“若真让咱们抢在青禾宗前头...” “嘘——”为首的突然抬手。
叶昭的后颈炸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能看见那人的鼻尖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像条吐信的毒蛇在嗅空气。
布袋里的幽冥花突然发出轻颤，荧光透过冰蚕丝渗出来，在地上投出幽蓝的光斑。
叶昭的冷汗顺着下巴砸在泥土里，他死死压住布袋，指甲几乎要把冰蚕丝扯断。
灵田系统在意识里疯狂闪烁，像是在警告什么。
“有活物。”为首的黑衣人抽出短刃，刀尖指向叶昭躲藏的松树，“去查查。” 两个黑衣人踩着腐叶走过来，皮靴的声响像重锤敲在叶昭心上。
他的右手己经摸到了短刃，左手却死死护着布袋——这是他突破凝气境的希望，是给奶娘立碑时说的“要活成把利刃”的底气，绝不能在这儿折了。
“等等。”为首的突然喝住同伴，他蹲下身，指尖沾了沾地上的荧光，“是幽冥花的气。”
他抬眼看向林深处，“那东西应该在更里面。 走。“ 黑衣人队伍转向西侧，皮靴声渐渐远去。
叶昭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贴着树皮的地方凉得刺骨。
他等了足足半柱香时间，首到连虫鸣都恢都恢复了常态，才猫着腰往回跑。
布袋里的幽冥花还在轻颤，像是在回应他剧烈的心跳。
叶昭绕了三条岔路，又用灵田里的淬体草汁抹了全身，这才摸回青禾村后的竹楼。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他小心地把三株花从布袋里取出来，灵田系统的界面瞬间铺满整个意识——星陨灵田的黑土正泛着微光，像是在召唤。
“长吧。”他轻声说，看着幽冥花的根须扎进灵田，幽蓝荧光与灵露交融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稀有阴属性灵植，当前生长速度提升至外界百倍，灵气浓度+30%。”
叶昭瘫坐在草席上，掌心还残留着花茎的凉意。
他摸出怀里的兽皮地图，赵云用炭笔写的“阴脉眼”三个字被汗水晕开，像团模糊的墨。
窗外传来雄鸡打鸣，他这才惊觉天快亮了——可他顾不上睡，目光落在墙角那本从青禾宗藏书阁借来的《灵植秘录》上，书脊上的灰尘还没擦干净。
“明天...”他对着渐亮的天色呢喃，指尖轻轻拂过书皮，“得去查查幽冥花的培育古法。” 竹楼外的晨雾漫进来，将他的画裹成一团朦胧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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